中国实行新课程改革以后,山东有几所学校的课堂改革在全国都非常有名,其中之最就是杜郎口中学。这是一所农村中学,其在全国的影响,达到了每天有好几百全国各地的教师、校长、研究人员来参观,而且他们还办了一个高级研修班,专门培训愿意学习他们模式的教育工作者。可以说,杜郎口成了新课程课堂模式的输出地。
我也前后慕名而去达七次之多!可惜的只是杜郎口中学没有更多理论上的东西,因为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创新,他们认为自己不过是恢复了课堂的本来面目而已。所以我也就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择其利已、悦已的一面写下来,以供借鉴。
杜郎口的课堂不是夸美纽斯的班级授课制的课堂,而是孔夫子的课堂。《子路曾皙冉由公西华侍坐》那篇文章中所反映的课堂就是杜郎口的课堂,所以杜郎口人说他们的课堂模式不是创造而是返璞归真。他们的课堂真是“乱”——学生也好教师也好都可以随便走动、说话、板书、讨论甚至于到走廊去,当然要是某一个学生上课时不请假而去了厕所也是没人发现和追究的(但我就是没有发现上课时有学生去厕所,因为他们的厕所离教室有二百多米远,他们的教学楼上根本没有厕所,学生去厕所只有通过那个大操场才能实现)。在杜郎口的课堂上,真正做到了“以人为本,关爱生命”这个宗旨,学生需要黑板,他们就多多地安装黑板,教室内外的墙面上都安装成黑板,让每一个学生都有一块黑板,于是学生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不到二步就能碰到一块黑板,学生就在这黑板上写字、算题、改正,教师就在黑板边上讲解、纠正,师生没有距离,姿势是自由的、态度是自然的、交流是畅通的,真是一种生态的自然,自然的生态。
杜郎口的教师是率真而热情的,热情的在外人看来似乎有点“傻"。他们的知识和见识可能没有多广、多博,但他们就是有点“憨”、有点“傻”,别人说这种模式可以,他们就认同了并开始实践,当有了点成绩和进步时,他们更是增添了无穷的热情和力量,更加千百倍地投入到自己认为可行的教育改革之中。我见到的杜郎口中学的教师,和学生一起做操一起做劳动,完全达成了一片。他们不为自己的行动寻找理论的解释,只是在做、在不停地做,他们不计较别人对他们的做法不完美的指责,宗教狂热式地实践他们的“路数”,于是他们成功了,就在这偏僻的农村土壤中,他们成功了。和洋思一样,他们靠着简单实用的几招,让学生的手动了,让学生的嘴动了,让学生们相互交流了,让学生感到了学习交流的快乐了,于是这课堂就活了,这质量就提高了,这名气就扩大了。
杜郎口的课堂改革之所以能成功,还有一个重要的措施,那就是不断地让大家自觉不自觉地进行对比、评价,从而有形无形地激发了大家的斗志,催生了大家的创造力。杜郎口的教师每上一节课都要写一个东西反思自己:讲了什么?有什么不足?这个东西开始可能是制度的约束,但坚持下来之后,成为教师们自觉竞争的惯性动作。杜郎口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人管、有人查、有人公布、有人奖罚。我总觉得如果有人设计的话,这个人太伟大了;如果没人设计的话,那么这个团队就更伟大了。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大凡伟大的成功往往不会在一个发达的地方首先产生,因为这些地方总爱患得患失,而那些落后的地方,那些天然带着“傻气”和“憨态”的人才最愿意努力改变现实并为之奋斗不停,于是上帝就照顾了他们,让那些聪明的人来学习、来宣扬。
这是一种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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