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炮

作者: 曹侃 | 来源:发表于2017-08-24 08:38 被阅读0次

         

    刘山炮

    临秋末晚将下班,五部急如星火要两条普利司通大胎。拍马加鞭欲行,心里一咯噔,不对,货车刚才又犯了带速不转的毛病,这与晌午去方家栏的症状一样。不行,“老刘!跟我上泰达。”我扯着嗓子喊。也不知今天咋了,老刘一个屁都没放,欣然从命。为啥要拽上老刘?公司久经沙场,古灰级的大工啊!放着我,一根筋只知离合、刹车和油门,开车半道歇菜了,那不是盲人摸象,天地不应。有老刘扈从,就是一根保险丝呀!提到老刘,那得在聊斋里说他一千零一夜。所以,先办正事,取轮胎,过后在扯闲篇。

            车刚转上开发大道,老刘就嫌我开的像温吞面。以他霹雳火秦明的秉性,让他开车应该是古德里安坦克师团的闪电之旅。果不其然,方向盘握在他手里,这车如脱笼的鹄鸟,开缰的野马,超车绕灯,见缝插针。我这小心脏像是悬空吊丝,都感觉不到地皮的磁力了。

            “老刘,能慢点不,不差这一会。”

            “去!我是那个性。”话音未落,老刘的油门踩得更狠了。唉!我这一百三十斤只有合什祈愿佛祖,还是于胸比划祷告依马利亚呢!玩笑归玩笑,老刘的车技能被舒马赫甩几条街,但可与韩寒一争短长吧!

            “滴!滴!”这是老刘因前车稍慢而鸣笛,发出的怨愤讥消。老刘有句在我心里刀刻斧削的名言:“这好车给他们开都白瞎了。”我说都像你开车呢!五百年蹦出来一个。过东北制药,偶逢一倩女在厂门前婷婷玉立,顾盼流连。“婀娜呀!”我油然顿生感叹。“切,还多姿呢!”老刘壁联出这个词儿。“唉呀,老刘,书没少念呢!”老刘一呲牙,让我窥见了嘴里的一颗银牙。

            老刘叫刘艳飞,此“艳”非“延”的误笔,一个纯爷们,这点不容置疑。辽宁西丰人。自述做过屠猪贩烟的行当,现今举家在沈阳城落户。本小我五岁,可掌上明珠都已毕业工作了。同事们常挪谕他风情早解,珠胎暗种。可话又说回来,早有孩子早得继呀!

            初识老刘,脑海里就闪出张岱笔下的说书人柳敬亭的样貌:“黧黑,土木形骸,满面疤癗,悠悠忽忽。”面目虽不悦鸟性,也不静人心;但往往这容貌会脾性随和,伶俐机巧。一见面就像上辈子熟透的老友,契阔谈宴,话无禁忌。怪不得讨厌者唤其“山炮”,他也脸不急,心不燥,笑纳而已。但也非软柿子,拿捏随意。遇有不顺撇子,据理而拼,一胜方休。

              归店的时间是十八点三十,这与老刘预计的也就是毫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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