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读散文,尤其对余秋雨的《行者无疆》爱不释手。
作者游历在欧洲大地,从南至北,在寻常街头寻找西方文化基因。其实了解一个地方的文化,可以在史书上看,尤其是思想史。另外一个途径,就是去看现在的样子,都是文化的积淀。而最让我欣喜的,还是余秋雨先生的文字。行文中少有长句,短短数句,勾勒出美景。
在斯洛伐克的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先生这样写:“因此,就城市而言,如果满街所见都年轻亮丽,那一定是火候未到,弦琴未谐。这就像写作,当形容词如女郎盛装、排比句如情人并肩,那就一定尚未进入文章之道。文章的极致如老街疏桐,桐下旧座,座间闲谈。” 这种感觉,我想到了余光中、杨绛的散文,读来果真这种感觉。
在意大利的城市“威尼斯”,先生推开一家店,讨价还价后,店家便不愿做生意了。先生感慨道:“这便是依然流淌着罗马血液的意大利人。自己之道在做小买卖,做大做小无所谓,是贫是富也不经心,只想守住那一点自尊。”我想到了孔子的话,“君子谋道不谋食。”这在遥远的意大利见证了,而在国内,多少人为了口粮放弃了自尊。当然从心理学角度,有些不可取的,开店是为了赚钱,自己目标明确,有何必去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呢?
在德国的柏林大学(现改名“洪堡大学”),先生这样写:“也有一些中国人推过这些木门,像蔡元培。他作文留学生在这里轻步恭行,四处留心,然后把威廉.洪堡的办学主张带回中国,成功地主持了北京大学。”最近刚好在看《觉醒年代》,对蔡元培先生开放并包的学术主张印象深刻。
在瑞士首都“伯尔尼”,先生这样写:“那条穿越它的阿勒河(Aare)不仅没有被城市同化,而且还独行特立,无所顾忌,简直是在牵着城市的鼻子走,颐指气使,手到擒来。”“这就像一位草莽英雄落脚京城,看他是否过好了,低要求,看他摆脱草莽多少;高要求,看他保留多少草莽。”
在法国的一家咖啡馆, Cafe De Flore, 萨特和波娃常来的地方,巴黎市民都知道。先生观察到:“他们的神态是,异香巨臭,无所闻也,山崩河溢,无所见也。但他们不聋不哑,不愚不痴,侍者给他们加咖啡,总是立即敏感,谢得及时。”“这种情景,我们太不熟悉。我们早已习惯,不管站在何处,坐在哪里,首先察看周围形势,注意身边动静,看是否有不良的信息,是否有特殊的眼神。我们时刻准备着老友拍肩,邻座寒暄;我们时刻准备着躲开注意,避过目光;我们甚至,准备着观看窗下无赖打斗,廊上明星作态。因此,我们完全无法想象,别人对于拍摄现场如此彻底漠然,视而不见,形若无人。”中国人为什么这么不安呢?先生认为是“中国人太过敏感,缺少安全感”。这点我也有体会,先生的观察更仔细。我觉得是自己内心,太需要他人的认可了,生怕得罪了人,生怕别人看不起,所以谨小慎微。也不敢自嘲,看别人的笑话,倒是很擅长。有了自己修行的目标了,学会专注,身居闹市,或办公场所,聚焦自己的事儿,而不管别人怎么说和评价。
在英国牛津,余秋雨提到李约瑟先生。“他花费几十年时间细细考订,用切实材料提醒人们不要一味陶醉在英国和西方,忘记了辽阔的东方、神秘的中国。”“英国人在这样的创造浪潮中,居然把中国古代的发明创造整理得比中国人自己还要完整,实在是一种气派。我们如果因此而沾沾自喜,反倒小气。”
余秋雨先生谈到文化,“在它的至高层次上,绝不是江水洋洋,终年不息,而是石破天惊,又猛然收煞。最美的乐章不会拖泥带水,随着那神秘指挥的一个断然手势,键停弦静,万籁俱寂。”
摘录这么多,在摩洛哥,也有类似的观察,但在平常与人交流中,美好的东西很难讲述,所以大脑也会偷懒了,只挑重点、笑点或者哭点,其实那过程才最美。多了写作这一条,以后可以多写点,作为一个出口,那么观察也会多用心了:
1. 写信,给家人写家书;2. 写游记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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