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登门|白起.同人

――誓言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捆绑的是一生一世。

快到悠然舅妈单元楼门口的时候，我用力拨弄了几下发顶，抖落身上的雪花。笔挺的西装衬得背影有些消瘦，韩野说第一次登门拜访，一定要穿得隆重一些。

  “我到了楼下。”

  “这么快！我下楼迎你。”

没过几秒，就听见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她蹦蹦哒哒地推开电子门几步就迈到我面前挽过右臂作势进楼，她只穿着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看样子出来得匆忙。

我叹了口气抽出右臂揽过她的肩头并排跨上一层一层台阶。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她的眼睛很漂亮，垂睫一笑，琥珀色的瞳孔被长长的睫毛铺盖，抬手捏捏我的脸无奈道

  “噗嗤――他们很亲切，绝对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放心好啦。”

  “电视里是怎么演的？你知道我不看那种家庭伦理剧。”

玩心一起，接过她的话茬。

  “喂！”

她切了一声，佯装嗔怒叉腰嘟起小嘴，快步跨上台阶。

  “我们回来了。”

  “舅舅舅妈好，我叫白起，是悠然的男朋友。”

长辈们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可亲，热情招呼着进屋吃晚饭。

一个极小的力拽拽我的袖口。

  “怎么样？都说了不用紧张的嘛。”

  “有时间我带你去见我父母，你可别说紧张。”

曲指用刚打完香皂满是泡沫的手刮刮她的鼻尖。

被灌着三杯酒下肚，悠然舅舅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坐的端正。

  “你……”

熏红漫上他的颧骨，不过意识依然清醒，突然的静默令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嗯，您说。”

  “小伙子酒量不错。”

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句话其实不能算作夸奖，被误以为是嗜酒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平时并不喝酒，不过聚会时也没有喝醉过的现象。”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他展眉露出悦色，夹起一块鸡肉放进我的碗里。“听悠然说，你是警察，真是为国争光的职业啊。”

  “谢谢叔叔。”我也夹起几段带鱼放进二老的碗中。“当时选择这个，除了父亲的期望，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出于热爱。”

  “唉，光荣的事业往往背负的责任更重，别的岗位付出的是脑力和体力，人民警察付出的是家庭和生命。”

我没有立刻说话，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这个问题，我其实想过很多遍。不过在我下定决心的那刻，我已经做好了承担千万种后果的打算。

  “您说的对。今天能和你们在一起吃饭，我很高兴。”微醺后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从耳垂到后颈。“我……很久没回过家了。我有一位严格的父亲，一个不怎么见面的弟弟。这让我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做任何事。”

说到这，我望向悠然，她托着下巴听得很认真，相视对望的那一瞬间，她皱了皱眉，关切地做了个“你醉了吗”的口型。我摇摇头伸手拢过她的左手，有几分动容。接着道:“我从没感受过孤独，直到遇见悠然。渐渐的，我习惯了两个人的天空，她是我唯一想用守护的人，在以后的生命里，我想用尽全部去陪伴她，照顾她，爱护她……把我所缺失的一切加倍补偿给她。”

二老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放下碗筷齐齐看向我。

我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一下说了这么多。”

  “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悠然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舅舅笑着拍拍我的手背，给予肯定，一旁的舅妈眼角闪着光，点头微笑。

相聚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

  “不用送了，你快上去吧。”

  “你今天，很爱笑。”

她忸怩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弓腰搂住她柔软如棉的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

  “刚才饭桌上，都是我的真心话。”

她似乎被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轻轻一颤，没有躲闪。

右脸像是被啄了一下，炙热短暂，她已经转身跑远。

  “晚安礼。”

她每次不经意的举动，足以将我所有锋芒融化成无尽的温柔。

如果这是梦，我只想沉在这梦里。

庆幸的是，这不是梦，我能真切感受到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晚安，落荒而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