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上篇“木心開屏,美在洞見”,由壹至肆,逐步道出木心關於文學講學的不足。肆這個章節通篇的比較理性,不停補充木心對於20世紀文學講述時的不足和缺失。著實是對於我這種沒有博覽群書,將《文學回憶錄》作為第一本講述文學史的讀物的讀者,一個客觀的補充。
在作者看來,木心最強在“古希臘、古希伯來、古華夏及古印度”,其次“歐洲文藝復興之後的文學”,薄弱處在“現代派諸多流派和文學成就”。
為什麼呢?理由如下:
1、木心對20世紀文學並沒有系統地閱讀。從各家各派的無數經典,到整個文學背景的閱讀,都相當具有挑戰性。在20世紀以前,歷史是程平面式推進的,到了20世紀,各個平面匯聚,形成了立體的人文空間。如物理學、語言學、量子力學等等都在構建一個多元化立體時空。而背景閱讀,作者舉例:比如存在主義,是自亞里士多德美學到康德美學再到海德格爾存在追問的思想演進,而海式追問並不是木心所提的他人是地獄還是天堂,而是試圖回答詩意的存在如何可能;比如新小說派,是對語言本身的反省,從語言學家索緒爾開始,由維特根斯坦引向形而上的思考,發展為對語言邏輯本身的懷疑。
木心拒斥邏輯性很強的哲學著述,主要聚焦於一些詩性哲學家,習慣用意象比喻講說的思想家,如尼采、克爾凱郭爾、蒙田、帕斯卡爾等。反觀自己,對邏輯學幾乎無所知,平日也傾向於看一些詩性散文性故事性的讀物,日後應該多涉獵邏輯類思維類書籍。
2、木心的文學隔了翻譯的鴻溝。霧裡看花。古希臘時的著作語言簡單明了,翻譯起來不會失真走樣,但文藝復興之後的文學作品日漸複雜細膩,翻譯起來準確傳達的難度增大。作者一說“木心的現代漢語根底,是由那些翻譯家們給造就的,木心的西方文學基本印象,也是通過那些翻譯家的譯介而形成的。”反觀自己,應慢慢開始閱讀英文原著,原著與譯本之間還是大不同的。
文學書很無用的,20世紀文學,更無用。木心講的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從中摘取多少片花瓣。木心講學講出的不是什麼學術體系,而是令人目不暇接的洞見,猶如一片片美麗的花瓣。靜觀如孔雀開屏,雍容華貴;動察如天女散花,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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