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已逝,致杨绛先生
伊人已逝,音容尤在。杨绛先生的去世,这次应该不是谣言 。杨绛先生,凌晨于北京逝世,享年105岁。
曾被戏称“洋囡囡”的杨绛,在清华大学教书时,以时尚小资著称,这样一个学贯中西的知性女子,在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上却“土”得掉渣,只要两人相守,活着细水长流的小日子就很满足。
1935年,钱钟书《人·鬼·兽》出版,在两人“仝存”的样书上,钱写下既浪漫又体己的话:“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同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丈夫以这三者的统一来形容妻子,对女人而言真是最好褒奖了。
没看过杨绛先生翻译的《堂吉诃德》。杨先生在书中说自己不懂哲学。她只是一个翻译家,她翻译过什么呢?我知道的不多,一本是西班牙语的《堂吉诃德》,一本是柏拉图英语的《裴多》,一个不懂哲学的人去翻译哲学,这本来就是难以想象的。我想,她可以不是一个哲学家,至少,她懂哲学。
《我们仨》正列入书单,还未来得及看。对他们之间了解最多的,是在杨绛对《围城》作的附录中。她以妻子的视角记述钱钟书的点滴,淘气的钟书让她无奈好笑,这也许就是爱情,细水长流,与君老。
杨绛先生在《围城》说道:
钟书的“痴气”书本里灌注不下,还洋溢出来。我们在牛津时,他午睡,我临帖,可是一个人写写字困上来,便睡着了。他醒来见我睡了,便饱蘸浓墨,想给我画个花脸。可是他刚落笔我就醒了。他没想到我的脸皮比宣纸还吃墨,洗净墨痕,脸皮像纸一样快洗破了,以后他便不再恶作剧,只给我画了一幅肖像,上面再添上眼镜和胡子,聊以过瘾。
每天临睡前钟书都在阿瑗被窝里埋置“地雷”,埋得一层深入一层,把大大小小的各种玩具、镜子、刷子,甚至砚台或大把的毛笔都埋进去,等女儿惊叫,他就得意大乐。女儿临睡必定小心搜查一遍,把被里的东西一一取出。钟书恨不得把扫帚、畚箕都塞入女儿被窝,博取一遭意外的胜利。这种玩意儿天天玩也没多大意思,可是钟书百玩不厌。
杨绛先生作为一个大家,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很久了,而钱钟书先生和女儿钱瑗也相继离她而去,这些年一定过的很孤独吧。
杨绛先生百岁感言在网上流传甚广: 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准备回家。 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 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
这次,她应该真的“回家”了。远离这个纷扰的世界,然后安静的走向归途。
2016.05.25 午后 有风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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