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路被草封住,想要把它清理一下。本来是用打草机,老伴一个人干就可以,但今年不行了,雨水大,草长得格个茂密且粗壮,打草机一用就罢工,使唤不了。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人往上上。
好久不用镰刀了,扫得还挺来劲。正投入间,一窝蜂子从草里起飞,我还没来得及逃窜,它们就盯上了,七八个家伙向我发起攻势。我胳膊挥舞,保护头和脸,身上穿的长衣长裤,它们直嗡嗡,找不到地方下嘴。
我赶紧撤离。回来之后才发现,那些围着我转的家伙是在打掩护,真正的狠茬子在偷偷地下嘴。
数了数,腿上有三处红点。
立马不淡定了。我发现,人体的局部遭受创伤或者攻击后,人的大脑会自动将那一部分化为重灾区,不仅仅疼痛会被放大化,就是数量都感觉模糊起来。整个意识里,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毒素串过的麻醉感,甚至连脖子的转动,都有障碍了。
终于明白有些伤者,明明伤的是腿,为什么连手都显得笨拙了,不是伤口串了,而是整个身体的神经元,为了保护伤口,本能地限制了其他部位的活跃度,省得你手欠嘴欠的再惹是生非。
这被蛰的针眼,恰好在膝盖打弯的内侧处,拉伸也疼,蜷缩也疼,就连下蹲也恰好能碰到,又遭罪,又尴尬。
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腿上的红点明显小了,也没有形成肿块。
我估计得益于我结实饱满的体魄,就像你给老鼠注射的麻醉剂量,给大象注射后,最多也就稍微迷糊一下,根本不耽误吃喝拉撒。
老伴说我至少能疼三天,但是这么快就消肿了,不疼了,而这一切只是靠涂抹风油精解决的。
我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毒针扎进去,因为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一个,老伴说毒针有可能扎到裤腿上了,也许吧,最终还是裤子扛下了所有。
顿时感觉腿不疼了,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生活真的很神奇,初见小红点时的要死要活,现在平静的像是坠入了岁月静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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