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个人品牌设计师向别人推荐她最喜欢的电影《荒野猎人》,说到,做个人品牌像极了影片中莱昂纳多饰演的格拉斯,不知道前面的旅程会怎样的凶险,只能向前。
因为我们回不去,没有退路
后面我会怎么走,会遇到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我会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出于好奇,我在周末花了2个小时36分钟看了这部电影,影片中莱昂纳多饰演的格拉斯是一名猎人,与儿子相依为命的他,在一次打猎途中被一头黑熊殴打成重伤,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而此时的影片刚刚播放到30分钟,之后的时间基本上是讲他在常人无法想象的境地中艰难求生的故事。

在勉强做了简单的手术后,格拉斯依旧无法动弹,喉咙受伤不能说话,喝水都要从伤口漏出来,只能被队友们用担架抬着穿行在冰天雪地茫茫荒原里,慢慢成为队伍的负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害,躺着在担架上的他唾沫横飞、睚眦欲裂,却无能为力、悲痛欲绝。他被半活埋后遗弃在荒野,挣扎着爬出坟墓,一步一步喘息着爬到儿子的尸体边,又一步一步爬向仇人的方向,为儿子报仇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仇恨的种子疯狂成长为意志的大树,他用熊爪、尖石在经过的每一处石壁上一笔一划刻上:“菲茨杰拉德杀了我的爱子”,如同刻在他的心上,唯有在如此椎心泣血的时刻,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拖着一条伤腿上路的格拉斯,为了生存,用嘴撕活鱼,生嚼牛肝,被人追赶在刺骨的冰河中漂流,在刚刚死去的马肚中取暖,吃草皮啃树根......许多镜头看起来都格外地震撼心灵,带来强大的精神冲击。
每当他奄奄一息无法坚持的时候,总会在梦里听见死去的妻子在她耳边低语:
当风暴来临,你站在大树前,你看到树枝掉落,但是树干却依然坚韧。我就在这儿,我会在这儿,但是你不能放弃,只要你仍存一丝呼吸,就别放弃,你要呼吸着,一直呼吸着。
然后他醒来,继续前进。
《荒野猎人》的英文名字是《The Revenant》,因此影片又被翻译成《还魂者》即归来的鬼魂,意思是死者重生。影片中的格拉斯就是行走在落基山脉孤寂与莽荒中的一缕游魂,倔强的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最终,格拉斯以超人的意志活了下来,并且为儿子报了仇。他抬起头,看见冰雪覆盖的树林间,妻子正御风而立,向他微笑。
这个故事情节很简单,唯有真正看过电影才能感受其中撕裂的痛苦与沉重的重生。电影用真挚的态度告诉我们总有信念支撑我们战胜死亡,活在孤独的人世间。莱昂纳多也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一个人为了梦想需要付出怎样的不懈努力和恒久坚持。
后来读《文学回忆录》,木心说,“文革”之中,死不得,活不成,怎能活下来呢?想到艺术的教养---为了不辜负这些教养,活下去。每一个寒冷绝望的时刻,总有一个理由支撑我们蹒跚而行。
碰巧的是第二天下午看了另一部国产影片《冈仁波齐》,和《荒野猎人》一样,影片大部分背景都是寒冷的冰天雪地,屏幕内部的凛冽寒意似乎能直透人心,而影片人物心中的火把点燃了我内心的若隐若现的微弱火花。

导演张扬在影片开拍前,有这样的要求:
“首先要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她)可能会死在路上;要有个孕妇,她的小孩会在路上出生;还要有个屠夫,因为杀生过多想通过朝圣赎罪;要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样会增加很多趣味性和不确定性;有孩子就要有他(她)的父母;还要有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可能是个小流氓,也可能就是一个青春期敏感害羞的男孩,一路上他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还要有一个50来岁、成熟稳健、类似于掌舵者身份的一个人,他会是整个朝圣队伍的头领。”
于是这样一个被奇妙组合到一起的十一个藏民在2500公里朝圣之路上,开启了他们的信仰征途,也为我们打开了一片簇新的世界。
一路上,不会有任何投机取巧,他们被自己内心的信念和规则约束,晴天,他们就在阳光的照耀下行走和磕长头,雪天,他们就在纷飞的大雪中行走和磕长头,如果遇到绕不过去的水洼,就在水洼里磕长头,如果遇到泥泞的山路,他们也是毫不迟疑的倒地磕长头。车坏了以后,男人们拉着车厢先走几百米,把车厢放下,折返,回到起步的地方,磕着长头走到放车厢的地方,再拉着走几百米,再回到起步的地方,继续磕头。
总之,不能漏掉一步。
然而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在春暖花开的河水边休息时,边唱歌边跳藏舞时的微笑;是他们给家里人打电话时,说的一句句我想你们了;是他们偶尔谈论起家庭和亲人时那种温馨的感觉;是去世老人脸上安详与醇熟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完成心愿,使命告终;是刚开始只能和老人一起行走在朝圣队伍前面的孕妇,等生完孩子就在拖拉机上坐月子,后来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磕长头与大地进行一次又一次虔诚的接触。
整个影片在平静、节制之中很自然的透露出了真挚的情感,它有一种深藏不露的力量。圆融的刚执和崇高的温柔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最后,他们用了一年,到达了拉萨和冈仁波齐山,那个在朝圣路上出生的小男孩,已经开始学习走路。
四季变换、时间流逝,周围的环境一直在发生变化,雪山,草原,油菜花地,被桃花杏花围绕的小村庄,绿树招展的夏天。加上朝圣队伍的生老病死元素设置,令《冈仁波齐》没有停留在一趟朝圣转山磕长头的刻板纪录上。整个队伍,更像是漫长人生的一道缩影,有婴儿落地,有长者辞别,有青年的成长,有生活的体悟。过程是苦,终点是甘。
强大从来不是硬碰硬,而是柔韧的坚持,坚持2500公里的朝圣,坚持100万次的磕长头匍匐。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冈仁波齐,也有自己的月神园,或者它们是你心中的同一种信仰。你只要认真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你会在过程中长出翅膀。
正如我喜欢的影评人韩松落所说:“信仰,生活,爱,可能是一件事物的三个名字,是一个事物的三个面相。其实,你我都有各自的冈仁波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