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畢業答辯之後的幾天時間,我都在想著如果有面試的機會,我該是個多麼快樂的小孩。
偶然參加了一個與準教師同行的活動,認識了一位黃校長。
怎麼說呢,感覺他有意無意之間也在我的心裡掀起了一陣波瀾。
這個活動的原意就是通過配對,讓一些有經驗的老師或者校長,帶領我們這些準教師從各個方面去預備自己的教學之路。
起初我都是滿懷期待的,因為想著總比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條路來的更容易吧。當然後續的結果也沒有輕鬆多少,而且更多的是一種心理的負擔。
因為或許是聽完他的來歷之後,我突然就有了更多壓力的來源。
黃校長第一次約我見面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三月的尾巴。
就在所有人都趁著大學還沒有畢業,都想著怎樣好好的利用大學的一些資助去進行交流的這一個尷尬的時間。
我記得那天我們約的是九點,但是我七點半就已經到達了校門口。
那天給我的印象就是我是誰,我在哪,我究竟在幹什麼?
而後在我經歷完這第一次見面的幾個月的時間,我的心裡還是浮浮沉沉,靜不下心來。
基於第一個理由就是黃校長。他人很好,但是也未免太鋒芒畢露了點。
我記得當時一進他的辦公室,他都沒有跟我在客氣什麼的,一上來就貼臉開大,直接問我為什麼想當老師。
然後我就想了一些很官方的答案:例如我在學生時代受到了一位老師的啓蒙,又或者因為別人的建議或者家裡人的期望。但是總體而言,我還是有心當一名好老師的。
他似乎一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因為我提早給了他看我撰寫的求職信還有教學理念。
他調侃道:放鬆,這不是面試,我們可以像平常一樣好好的聊一下天。
隨後他就一臉慷慨的把幾瓶飲料塞到我的包裡。說天氣這麼熱,喝點東西吧。
我當然按耐不住他的好意,想不到我的一生英名就栽到這幾瓶飲料的手裡了。
後來的對話基本上我就全盤托出。包括我現在在求職道路的困擾,然後我面對的一些壓力,還有我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當老師的一些想法。
諷刺的是,我居然拿了我之前實習的地方的一些經歷跟他分享,然後恰巧他就認識那間學校的老師,他對我說的話似乎有所保留。
天哪,我看起來多麼像一個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把原因嫁禍給別人的人。
他貼臉開大的方式有很多種。包括質問或者連續拋下幾個問題,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然後我的一些堆砌的問題就在他的面前暴露無疑。
他不懂我現在這個階段有什麼好猶豫的:或者之前在實習的階段遭遇了一些挫敗,是不是就導致了我認為自己不適合當一個老師?
或者我之前看到別人老師身上有不好的影子,難道在我的身上也適用嗎?
還有他聽完我的教學理念覺得我也是一個很有抱負很有理想的老師,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受到其他人的影響,就不斷的否定自己。
我只記得當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鼓勵我可以自己去尋求答案,恰巧他的學校在香港仔。他說他有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去避風塘,去自己去曬曬太陽,或者看一看一些在避風港停泊的輪船。
心裡想著這或許就是新老師的一部分命運。
很不安,很動盪,因為或許身邊沒有支持你的同伴,又或許對於自己的前路無所適從。
我不太敢認同他說的話。怕他又看穿我,有那麼一點阿諛奉承的心思;更怕他一眼就戳破了我現在無所適從又尷尬的餘地。
那天我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完了正常情況下要用二十分鐘才走完的路程。
我只記得那天的風很大,晃的那些在船崗的輪船,更顯得摇摇欲墜。我的心也跟著那無止境的擺動來來回回。
聲音很大,但同時也很微弱。
我看到無數行人在我的面前擦身而過,他們的影子斷斷續續,像綿密的雨落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那幾十艘「孤苦無依」的船滯留在海上,心裡突然又想起黃校長的話。
或許他們不是滯留,而是預備好自己整裝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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