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入住抢救室的第3天。医嘱:全天24小时平躺,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晚上陪床看护的是内弟。午夜12时整,突然被一阵彻骨的寒冷冻醒,浑身哆嗦,牙关打着寒战,赶忙拉过棉被焐紧,还是冷。七八分钟后,好些了,又开始出汗,燥热,汗顺着脖子往下淌,打湿了忱巾。内弟赶紧叫来值夜班的医生护士,查体温,37.8℃。发烧了,医生和护士相互对视,“发烧就麻烦了”,我问原因,他们不说,让我保持平静。我猜测,发烧可能是因为植入的心脏支架排异、心包积液,或者,手术创位发炎了。
护士说用物理降温,内弟打来温水,在我身体上擦拭,感觉好些了,半个小时后,再測体温,正常了。
医生留下水银测温计,让我随时测量体温,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发烧。
忐忑不安中,继续睡吧,发烧与否,乃至最终的结果如何,我想这都是宿命。
心梗,原本就是脚踩阴阳之门的病。
这次心梗是8月1日的事。
8月1号星期六,这天早晨,随老虎队一行40多个队友骑行封江湿地风景区,骑了20多公里,刚过随县城区,我就觉得胸部有些憋闷,我立马停车路边在荫凉处休息,队友们也关心地围过来,刘老师拿出3支口服葡萄糖让我服下,裴队长递过来热水,老蒋说付哥我发现你脸色不好,大家说封江只有9公里了,能不能坚持,或者,要不我们陪你骑回随县,再坐车回随州。
休息了一刻钟,不适感仍没有缓解,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中暑,虽然没有非常典型的心脏病症状,没有压迫痛放射痛弥漫痛,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对队友们说,你们去追赶大部队去吧,我来打电话,让内侄开车接我回家。
一直待我电话打完,大伙才离去。今天天气久雨才晴,确实有点憋闷,刚才在随县城区,已有4个队友告知刘队长,骑半程回随州了。
不到半个小时,内侄周正良开车到了,搬上山地车,返家。
心中还有点心存侥幸,希望至多是个心绞痛什么的吧,回家含服速效救心丸,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胸部还是憋闷,我开始隐隐觉得,这次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五年前和六年前,我的母亲和大弟,就是因为心脏病先后离世了。在医院陪护期间,我对心脏病,有了最直接、最切身、最痛彻心髓的了解。
在书房里,我拿出笔,把股票把基金等投资之类的东西列了一张清单,我把清单递给妻子,说,我预感不好。
妻说,你去开车,我们赶快去医院。我说,还是打的士去吧。
到随州新医院,查心电图后,急诊室医生就让我坐上了轮椅,接着就是救护车,送到老医院急救室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的邻床,是来自万河镇梁先生的家属,她胸部弥漫性疼痛、呕吐,在万河卫生病治了3天,卫生院的医生说是胃病,转到随州,随州的医生说,典型的心脏病,你们贻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医生还说,只要是胸部不适,不管严重与否,一定要第一时间到医院,靠谱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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