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的邓丽君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一个“邓丽君”,无关乎男女,无关乎爱情,那是人性深处,对美好的终极向往与追求。
“听她的歌,那柔美清澈的声音,像是在洗涤每个人的心灵;看见她的人,那清纯无邪的笑脸,往往使人愉快安心。”著名香港艺人许冠英曾如此评价邓丽君。
而成为几乎所有男性的梦中情人的邓丽君,凭借的,显然不仅仅只是歌声,因为这个世间拥有一副美丽歌喉的歌手汗牛充栋,也许,日本的唱片制作人福住哲弥的话能直指人心:“好女人,她不论从歌手的角度,从女人的角度看,她都是一个好女人。”
邓丽君已经离开了二十一年,五分之一个世纪。当邓丽君的后辈们陆续湮没在时代的更迭之中,唯有邓丽君,这个从未到过内地演唱过的歌手,却依然风靡整个中国,并以女神一般的存在,轻易俘获了“老中青少”四代人的心灵。
邓丽君的唱片集一万个人,便有一万个爱上邓丽君的理由。一万个人,能听出一万种心情。
“请你像故事般的温柔/轻轻拥抱我/爱情像故事般的温柔/不再刺痛我”,在《像故事般温柔》里,邓丽君唱道。
而用“像故事般温柔”形容邓丽君,再恰当不过。论相貌,邓丽君并非倾国倾城,论歌曲,也并非邓丽君独步天下。但,却唯有邓丽君,有打动一切人心的能量——像故事般温柔。
被邓丽君的歌声“俘获”,还是十五年之前。那一年,我青春年少,走在萧条的小镇街头,路旁的商店里忽然传来她的歌曲《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我一时想不起……”
如同一见钟情的姑娘,好似你见过我,我也见过你,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仍然记得那时的疯狂——内向而寡言的我,忐忑不安走进了店铺,开口便问这首歌的名字。店主显得有点诧异,不过很开心地告诉了我这首歌的名字,并十分热情地翻箱倒柜,找到了店里仅剩下的一盒邓丽君的磁带,以两块钱的价格出售给我。
磁带,显然是盗版的。宣传页上的邓丽君,印刷粗糙,丝毫没有展示出她的美丽与可爱。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春期,在无数个深夜,总是听着邓丽君的歌不知不觉睡去。
那是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任何欲望的安宁,有的只是催人入睡的甜蜜。
香港音乐人黄霑曾说,“邓丽君的歌可以慰藉人的心灵……她的歌声有一种能够抚平我们情绪的东西,一种难以形容的中国味”;台湾教授曾志朗亦说:“听到她的歌声会让人联想到和平、纯真、人间有爱,我最爱哼唱的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因为那是一首会平静人心的歌。”
然而,风靡内地几十年仍然活力依旧的“邓氏歌曲”,在30多年前,却如“洪水猛兽”,被批为“靡靡之音”而只能在“地下”传播。
一些老音乐家认为,邓丽君的歌曲内容灰暗、颓废、都是情情爱爱、没有上升到政治层面等。尽管如此,这并没有妨碍邓丽君歌曲的流行——在人性重新回归的年代,在那个精神荒芜的年代,一曲邓丽君,足以抚慰所有被压抑的灵魂。
邓丽君的歌,与其说是吟唱爱情,不如说是心灵的独白,人生的对话,以及女性之美的完美诠释。所以,她才能飞度海峡,飞越海洋,将悲欢喜乐的温柔,洒向世界的角落。并精准无误地,强力击中人心最深处的地方。
我最喜欢的一张专辑,莫过于1983年发行的《淡淡幽情》。
邓丽君在淡淡幽情中的古典扮相《淡淡幽情》收录的12首歌曲,都来自李煜、苏轼、柳永、秦观、朱淑真、聂胜琼等词人的名篇,如《人约黄昏后》、《独上西楼》、《有谁知我此时情》等。
当邓丽君用她独特的嗓音将那些一千年前的长短句吟唱出来之时,令人不知今夕何夕。那歌声之中的典雅、多情、温柔、婉转、幽深、含蓄……假如李后主尚在,他也会如痴如醉;假如柳永活着,他会拍案叫绝;假如东坡在场,也会不停鼓掌。
遗憾的是,喜欢邓丽君的人,只能从歌声、从照片中去缅怀她。但幸好,在灵魂深处,如果你愿意,你总能听到邓丽君。
不论是她在,或者不在,又有何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一个“邓丽君”,无关乎男女,无关乎爱情,那是人性深处,对美好的终极向往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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