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中的叶卡捷琳娜大帝与她的男宠们
叶卡捷琳娜的一生可以被划分为两个在时间上几乎相等的阶段:1729-1763年间为德意志公主与俄国女大公;1762-1796年,即逝世前为俄国女皇。终其一生,叶卡捷琳娜共有过十二位情人,前一个阶段三位,后一阶段九位,通常新老男宠交替时中间只存在短暂的间隙。她的大部分情人没有对国家政策产生过影响,有几位是在这个女人生命中只扮演了“花瓶”的角色,他们出身低微,最终还是被丢弃在黑暗中。这个“职位”总是充满了激烈的竞争,胜出者会得到珠宝、金钱、宫殿和乡村别墅之类的“奖品”,“卸任”时必须强忍住泪水,也不得出言不逊,幸运的话还有机会出现在朝臣的队伍中。
叶卡捷琳娜选中的大多数是外貌英俊的年轻军官,但他们的当选和陪伴绝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叶卡捷琳娜的性欲这么简单,这甚至不是主要的需要。她渴望爱,也渴望被爱,她曾经与令人难以忍受的丈夫度过了一段感情的真空期,她的一生都在期待聪明而深情、真正配得上她的伴侣。女皇在私下的关系中可能会表现得急躁,软弱,伤心,失落,但在公开场合从来保持端庄。她不为豢养男宠而表示歉意,也没有流露过为此感到羞愧的迹象。每一位男宠都过着正大光明的生活,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皇宫里。但这些先后出现的男宠与其他得宠的朝臣,以及相互之间,更加包括与女皇之间,会充满了权力的欲望,嫉妒心的折磨,情感上的要挟,各种狡黠,也会给女皇的生活带去激情、体贴、温存、保护、挑衅、争吵、失望。他们之间,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吸引爱情的权力。
事实上,履行男宠的职责意味着丰厚的奖赏,同时被绑架在饱食终日、平淡无奇的日复一日里。他们从女皇那里固然得到礼物和头衔,真是造福了全家,但鲜有人知这个金丝鸟笼里的生活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人迷失方向,新的身份让他们利令智昏,有时候甚至忍无可忍,不断重复着与女皇关系的由浓转淡,最后恶化,最好的善始善终也因为男方的死亡而结束。有些时候,他们并不明白这位对他恩宠有加的女人为何一夜之间就变得翻脸无情。而谁又能知道,女皇从他们身上无法获得精神慰藉所造成的心中消沉与严重泪水。真正意义上,让她依靠过,长期深爱过,也给与她很大帮助的,是助她登上皇位的奥洛夫和与可能实际上与她举行过婚礼,在精神上陪伴了她17年同时也分享了半个国家权力的波奖金。
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传记中写道,“没有人能说到我的心坎上,也没有人能理解我”。慢慢地,“我成了绝望而寡言的人”“素来慷慨大度,但背后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我绝对没有当过任何人的暴君,束缚别人的自由令我感到深恶痛绝”。这些年轻人之所以能够被吸引到她的身边,是因为她是他们的统治者,他们接受这份感情的理由和目标与她的截然不同。她清楚这些事实,也能做到安之若素。对爱和性的渴望并非是吸引这些男宠的主要原因,驱动他们的是各自的野心、对名望和财富的渴望,有的人甚至对权力充满幻想。这一点叶卡捷琳娜同样十分清楚。实际上,叶卡捷琳娜作为女皇,常常是迁就对方、主动和解的一方,但是她对权力的把控从来毫不含糊,并且十分清楚自己的情绪和情感,什么时候是出于女人的本能,什么时候该回归到女皇的角色中。她在感情世界中逐渐成熟,从不懦弱,也不乏向男人借力与利用。在她的心目中,自始至终,没有一个男人的地位高于她想要成为和巩固作为统治者的权力,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或儿子!毫无疑问,她的一生历经千辛万苦,但她如愿以偿。她是俄国历史上仅有的几位女皇之一,执掌这个帝国三十多年,成就可与彼得大帝比肩,让俄国历史上的其他皇帝暗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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