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东西里来怀念时间。
每次写到一半的时候都突然停笔,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我想说,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究竟应该如何动笔, 才能将记忆里的光阴铺在纸上?
我记得那栋楼。它在我的脑海里弥漫着灰色的基调。
一次我在操场上看它。它就那么突兀的站着。它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盯着我,它似乎要宣告什么。
我知道, 填充它的, 是我的青春, 是我们的青春。
从一天一张试卷的大呼小叫, 到一摞一摞试卷搬进教室的无动于衷。时间推着我们去适应那些不适应的。
八年级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向后张望。夜幕降落,毕业楼的教室灯火通明。我说我期待他们的生活,不为别的,至少在此时他们的生命充盈。朋友没有说话,拉着我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的我提前看到自己初三的模样,会不会收回自己的话,赖在以前的韶光里,如何都不愿离去?
我也在九年级将至的时候立过雄心壮志。那时热血沸腾的我若遇见明火,便会立刻燃烧。
那时的我激动的忽视掉了所以在以后不可预知的坎坷。
我都忘了问问我自己。如果数理化齐挂及格线怎么办?如果付出了没有回报怎么办?
忽略这些问题的代价就是豪言壮语烟消云散,当初的满腔热血被时间消磨的棱角全无。
我把那时的九年级过的跟七八年级毫无两样。
我把希望寄托在百日宣誓那一天。
我以为我的热情会被重新激起,结果当那一天真真正正来临时,校长在台上讲话我们在下面调侃笑得快岔了气,到最后我只听到了自己有气无力喊出的口号。我实在找不出任何感觉。更何况我们学校还把宣誓的日子算错。
黑板上的倒计时有时忘了改,我们的日子不温不火的过。语文课上依旧睡倒一片,身边的学霸埋头看小说,同桌一边打呵欠一边让我讲笑话。我抬头看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主谓宾定状补,心里想着梭罗的《瓦尔登湖》。
可能唯一让我感到紧迫的就是学校越印越多的试卷。
万幸的是我生病了。生病是奢侈,我可以在家自由支配我的时间。
但事实却残酷的扼杀了我的梦。
朋友气壮山河的在我家门口一吼给我带来了十几张试卷,以及最爱我的小弟和最亲爱的同桌工工整整记下的明早务必要上交的七科成堆作业。
它们严重打乱了我准备听听歌就去睡觉的计划。
然后体育加试和物化加试就来了。办理的座位大片大片的空,几乎一半的人都去八中做模拟实验。
学校的小阁楼被腾出来当实验室。HCl悄然挥发和着空气钻进我的鼻子,划过的火柴生成的固体小颗粒在空中弥漫。
就算到了现在, 我的梦里依然存在CuSo4和NaoH 反应生成的蓝色沉淀,一滴一滴的溶液在PH试纸上润开,不停的向外洇,向着最深处蔓延,直到润湿我的梦境。
加试那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扔进了食堂。我透过大大的窗子看跑道上一个有一个身影掠过,空气里的闷热渗进我的骨头里。下午我穿着带有数字的衣服站上跑道。耳边一声一声的加油穿越了时间空间,在今天停驻。
倒计时是十位擦掉剩下个位,最后一天离校的时候燎麦秆的眼熏黄了整个天空。我和朋友们站在操场上诧异教室里的白炽灯光被映成紫色。最后的最后,学校的一声广播散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本来是想挥一挥手和我们的教室道再见的,却一恍惚觉得明天依旧要早起来上学。
我记得我刚升初中的时候满心惆怅,它和我之前的校园生活千差万别。三年时间,我常常怀疑我对这个学校没有感情。但是到了最后,我却想和它深拥告诉它其实我一直很爱它。我憎恨它给我带来的痛苦,但是我几乎疯狂的迷恋着我从它那得到的一切。我沉浸在那些人给我带来的温暖里。他们和她们笑颜如花在我身边驻足,惊艳岁月,温柔时间。
愿记忆里的一切都不曾老去。
(初中的文章 拿出来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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