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

早晚的温度比白天低，郊区的温度比市中心低。上海的预报温度一般是以处于市中心的徐家汇观测点为依据，如果早晚出没于郊区，还不能完全看天气预报，因为郊区一般比市区低2、3度，早晚会更低一些。

拿11月22日来说，预报的温度是14-22度。一大早出门，一件夏天穿的衬衫套一件比较薄的羊毛衫再穿一件西装，可以说刚刚好，没有燥热，也不觉得冷，但到了中午，羊毛衫就不能再穿了，走在单位里，甚至还看到有小伙子只穿短袖T恤的。

早晨在食堂吃罢早饭，行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也就7:25。天空是湛蓝的，阳光是和煦的，空气是清新的，路上行人不多，只有园林工人在用鼓风机把降落在草丛中的梧桐树叶清扫出来。一路上，油菜叶上，冬青草上、红花灌木上，都是露水。在朝阳的照耀下，一颗颗露珠闪耀着金光。

注意，此处的“朝露”，并非单纯指早晨的露水，还特指朝阳中的露水。

其实早晨6点在家附近单位候车的时候，就从停车场外长条木桌、木凳上看到湿漉漉的，这分明就是露水。

素来喜欢清晨的雾锁烟迷、露珠莹莹的样子，这源自于小时候放牛的经历。有道是：马无夜草不肥。我想这里所说的“夜草”，可能不仅仅是指一般的草料，还包括那些自然生长的包含露珠的草。以前放牛，有露水的草，牛儿吃起来津津有味，很快牛背两侧如船舱的凹堂就填满了。

喜欢露珠，主要是因为它的明澈纯净。后来，看资料，发现古代皇宫中的那些后妃贵人，常常命人到乡野采集露水洗脸，起到美容护肤的作用，也就是所谓“似露滋润，美尔娇容”。正因为它比较清澈，韩非子甚至还说过“法如朝露，纯朴不散”。

不过，在许多文人墨客眼中，朝露却具有不好的象征意义，主要在于朝露虽然好但持续时间比较短暂，比如“危如朝露”“浮云朝露”等。最著名的或许就是曹操《短歌行》里说到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的儿子曹植说的更直接：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露。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但凡雾天必是晴天，哪怕是浓云迷雾，等到旭日东升，也就云屯雾散了。至于朝露，也大体如斯。

（拍摄于202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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