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游戏》是老舍在1934年7月14日登于《大公报》上的一篇散文。在老舍写过的散文中,这一篇的知名度较低,很少被人提及;字数也少,仅千余字,但这篇散文不但几乎被收录进了每本老舍散文集中,也让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老舍散文中散发的魅力。
这篇散文首段就和老舍的另一篇散文《文艺与木匠》一样,将自己写小说与作木匠用大锯作类比,直接表面自己对戏剧的不在行。全文也是如此,在小议了戏剧创作与小说创作的不同之后,用自己的亲身实例来说明戏剧创作的困难,其中不时穿插着老舍自己的感想和看法。全文非常流畅,让我一读到底也不会忘记其中内容,读完之后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而其结尾作为点睛之笔,更是将情感与看法绝妙的糅合到了一起,就像是老舍在文中评价的前人名作,有股劲萦绕回环,如气之和风一般。
老舍的语言是朴实而富有魅力的,这点为大众所公认,这篇文章也不例外。在本文中,老舍用了口语化的文字和繁冗的句段来描绘了戏剧的演出场景,其中又穿插了诸如“叫一个人没有而大讲秋天的红叶”这种精简传神的语句,如此构成了本文通俗易读而又不失韵味的文章氛围。
实际上,老舍的戏剧成就同样很高,如《茶馆》、《龙须沟》、《残雾》等,无一不是精品。但这些戏剧作品大多写成于1939年及以后,晚于《神的游戏》至少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于老舍这样的大家而言,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五年后就可以写出这样的作品说明老舍在当初也是有超越一般剧作家的水准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本文作为老舍小发议论的一篇文章,具有其文字美感以外的价值。文章的核心论点不外乎以下三点:戏剧创作是独特的;戏剧演绎是精妙的;戏剧重点在于氛围和韵律的塑造上。
对于第一点,老舍已经用木匠的类比解释的很明确了,下面的两个论点也是基于此进行的补充,而这句话也更是包含了老舍本人的感叹:“木匠,还是用你的锯吧”。
对于第二点,老舍在这里用了最多的笔墨来描述,诸如“他似乎有件法宝,一祭起便成了个诛仙阵,把台下的观众灵魂全引进阵去”,“一开幕便单摆浮搁的把阵式列开,一两个回合便把人心捉住”等都是提供戏剧演绎的效果之妙从而对戏剧演绎的精妙做出的正面表述。而老舍举出自己创作失败的几场修改例子则是从侧面衬托了戏剧演绎是精妙的,使这个论点变得极为丰满。
对于第三点,文章里用了上百字的铺排与对比来体现。前人的悲剧虽不如老舍创作的技艺奇巧、措辞多情,但其中蕴含着的悲剧氛围却始终萦绕,使得观众沉迷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之痛哭。这便是用最直接的例子体现了戏剧创作的核心所在。
用老舍本文的一句话来评价本文的话,我愿意选择这一句来概括整篇的阅读体验:“放在心里正合适,放在宇宙里便和宇宙融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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