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我对运动是无感的,好像不是特别喜欢,也不讨厌。我最初的记忆是大概幼儿园的时候,全家一起到城外跑步,好像是父母立志要锻炼身体,然后不了了之了。
然后我的大部分记忆是爸爸对运动这件事的唠叨,而且他的要求非常单一,就是慢跑大概六百到八百米,他称之为“小颠”。
我曾问过他,太极怎么样,他的回答是:“你做不了,因为你静不下来。”其实是因为我有个朋友拜了一个师父,我跟着练了几次觉得很好。但是我爸说的也对,毕竟我的确是一个静不下来又不坚持的人。
我最长的纪录是和一个高中的朋友打了大概半年的乒乓球,课间休息还去抢案子,那时候学校的乒乓球桌是水泥做的,中间的隔板是铁的。地是红砖铺的,人太多,经常抢不上,所以特烦老师拖堂。
我最大的爱好是散步。可以走两三个小时。
我常散步的公园一角我最讨厌跑步,很喘的感觉让我难受,然后又会自责自己放弃。
我练了五个月的自由搏击,后来因为练的时候我特别想哭,而且在搏击馆哭了两次,一个十岁的小妹妹安慰我“你怎么了?你说出来嘛!说出来就好了。”
那段时间我只能在梦里哭。
我就把课停了,年卡就用了五个月好可惜,而且教练夸我腿法很好,因为我意识到随着力气打出去,我会有个悲伤出来。
我还是要去接受心理治疗,在能哭的地方哭。
我开始原谅自己,因为我意识到,我不是懒,也不是半途而废,而是我的内心总在打架,我大部分能量都用在和自己打架上了:不可以生气,不能不高兴,要体谅别人,要讨人喜欢,要文明等等,这就是我的内在对话。这种对抗造成了很多年的无力感。
现在我只在我愿意的时候去运动,我也记录自己运动的频率。
有一段时间,我必须在“躺着难受”和“出门挣扎”之间做出选择,然后我观察到散步后我的感觉会变好,但有时我也会让“挣扎”给说服,不出门,有时候还好,有时候会因为没出门消耗体力而睡不好或者消化不良。
有一段时间,公园是我自言自语和对着树哭泣的地方。我出门是为了和空气说话,顺便遛腿。
我的新足球我买了一个足球,有一个原因是我高中的时候踢过几次足球,是我们班男生训练女生,然后我们和隔壁班女生比赛。这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妈把我的羊皮足球给了我堂妹的孩子,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没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用我的东西去和别人搞关系。
这次我有了一个足球,八十几块,我会守好这个球。
关于游泳我也有美好的记忆,两个表姐带我去游泳池,好几次,那个夏天非常快乐,还有牛奶雪糕,圆柱形的。
曾经有个朋友在泳池里告诉我他会教我游泳。
到目前为止,我去不了深水区,换气大概二十米就会沉下去。
这种水平,诚实点说,我不会游泳。
但是我已经原谅我自己了。就这水平。
我也不再在意那句“以后我教你游泳,一定教会你”了。希望不能挂别人身上,你说是吧?
我还体验过滑雪,两次。我的发现是那种速度令人恐惧。如果为那种速度而兴奋,又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可以掌控滑雪板。
没有教练,我做不到。
后来我去滑雪圈了,就是坐在一个轮胎里面从高处滑下,最简单。
我用橡皮泥捏的这就是我的运动故事。
对了,疫情期间,我隔天必须去散步一小时。这大概是我宅家半年各种调试的成果。
在“躺得舒服,宅久了苦闷”和“出门前的挣扎”这一对斗争后,找到了一种平衡,在还不是很苦闷之前,就自动想出门。
如果有人试图推动我加快这个体验和尝试的进程,对我会造成干扰,我会陷入混乱。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能强迫自己做什么,你需要靠近自己的感受,然后试图理解怎么做对自己更好。
也许这个过程要很久,而且你看起来似乎越来越糟糕。
那只是因为,你在尝试。
大脑排斥这种尝试,大脑也非常不尊重身体,更不尊重你的心灵。
如果你做不到对自己心灵,对自己意愿和意志力的尊重,你指望谁做到呢?
毕竟上帝是直接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关于你的事。上帝没说让谁转告你。
你说是吧?
所以我现在也不胡乱转述上帝对我个人说的话了。我尽量去聆听人们对上帝的呼唤,通常是绝望时发出的声音。聆听就好。
就是这样。
欢迎你在评论区,写下你的运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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