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养花,但我很喜欢花。我喜欢野地里自然生长的花。
月季,玫瑰,枣花,柿子花,黍秸花,链子豆花,我都喜欢。
有的是喜欢它的颜色,比如玫瑰,比如月季。大自然真是个神奇的所在。那色泽,那浓淡,美的奔放,美的自然,是再好的调色师也弄不出来的。
有的是喜欢它们的味道。比如槐花,浓郁而不刺鼻。比如链子豆花,清香而含蓄。
有的是喜欢它的形状。比如枣花,温柔而恬静。比如柿子花,小巧而内敛。
我没有拍照技术,却很喜欢拍。对准想留住的人或物,咔嚓咔嚓一通乱拍,空闲时挑选,以作对生活的纪念。偶尔配上几句文字,登不上大雅之堂,点点滴滴却都是真实的印记。
五月中旬,是大蒜收获的季节。
农人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的忙。
母亲种了七分田的大蒜,我带着大妮和大宝去体验生活。哪知母亲横加阻挡,不让我们去,怕我挖蒜碰坏了她套种的辣椒,怕太阳晒坏了孩子们。
我们不去田里,可以在家做饭呀!所以,把母亲的话抛在脑后,我们买了肉和蔬菜,在镇街接上小侄女,直奔那个临河的小村庄。
风驰电掣到家时,奶奶刚吃完早饭,还没收拾完。看到小婶从屋里出来,我说,咦?你在家呀?今天谁都不要帮忙,我让你们吃一顿现成的饺子。
小婶哈哈大笑,我刚从县城回来,得给你小叔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里,给你帮不了忙。
奶奶说,你妈嫌蒜青,让它再长两天,可能又回你姥姥家了。
话还未落,我母亲抱着一抱香椿芽进来了,谁说我回去了?我在屋顶上折香椿呢。他小叔爱吃,你腌腌,弄给他吃。
奶奶对着妈说,我以为你回去了呢?有早上煮的咸鸡蛋,你吃个不?说着,就递给了妈一个。又递给了妈一个口酥,妈就着口酥吃鸡蛋。
我说,这还不到九点,你怎么吃的早饭?饿成这样!你早上吃饭了吗?
我母亲的懒我是知道的,她自己一人时,经常懒得做饭。但最近轮到她伺候我外婆,总不至于不做饭给外婆吃吧?
吃啦,吃啦。我起的早。喝了一碗汤,馏得茄子没吃馒头,饿了。母亲忙说。
言语间,听得大门厅里有人和小叔说话,奶奶出去了。
我给母亲说,喊姑姑的。妈说,那是李窑的。只有李窑的才喊你奶奶姑姑。
我说,报丧的来了!
妈说,你别瞎说。
我说,我听到了。李窑还有哪些年纪大的有病的亲戚呀?该着报丧?
妈说,你奶奶的叔伯兄弟哥啥的,都能该着!
我和母亲正窃窃私语,忽然门厅传来奶奶的哭声。
我的乖乖,咋还哭上了?我赶紧跑过去,小婶正扶着老太太哭呢。我小声问,谁老啦?小婶说,你舅奶奶。
我的个天,我奶奶只有一个兄弟,我只有一个舅奶奶。这是至亲呀!
咋回事?多大年纪啦?我问。
小婶说,有病。一早,你表叔看她还没开街门,才发现睡过去了。她有脑血栓。
老太太还哭的伤心,说是李窑没有亲人了。舅爷爷前几年有病去世,剩下舅奶,逢年过节还去走个亲戚。这舅奶一去,剩下的都是小辈,可不不用去走亲戚了?
我搀住老太太说,别太难过了。舅奶奶有病,况且吃罢鱼啦也不算年轻啦!这样走啦,没受罪,也算有福!
赶紧喊人去吊丧,我奶奶年纪大了,是当姐姐的,按理说,也可以不去。小婶说,让她去见见,哭一场吧,出丧的时候就不去了。不然,她总是个心事。
于是,我奶奶,我小叔,小婶,我母亲,还有同村的我奶奶的表弟表弟媳妇们,浩浩荡荡的去李窑吊丧了。
我就揉面调馅包水饺。两个小时后,大部队回来了。
奶奶说,你能着来,这么一会子,你还真弄好了!
母亲说,你看看她干的活吧,大的大小的小,各种造型都有,爷爷领着孙子,撑小船的,玩元宝的,热闹的很。
哈哈!性情所致,性情所致!小时候你嫌我干活不细发,愣是包水饺不让我上手,现在我也没饿着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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