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陪爸爸游长江三峡,勾起了三十年前的记忆。
三十年前,带着1000元从茂名出发到河唇,经柳州到张家界,再到宜昌葛洲坝,游三峡至重庆,登峨眉山山看日出,游乐山看大佛,再经成都往九寨沟。
旅游,风景名胜不一定记住,但是,旅途臭事、趣事才是永远的记忆。
三男两女去旅游
总是希望到外面看精彩的世界,一到假期就抑制不住要往外跑。
1989年暑假了,茂名的朋友到学校玩耍,说假期漫长,不如旅游,还说已经约了三个人,准备去九寨沟。就这样,相互邀约,大概一周的时间,五个人三男两女,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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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所有行程的规划全靠一张中国地图,更高级一点就是有关中国旅游以及各地风景名胜的书籍,里面也有很多铁路、公路线路图。学校有个地理老师,他帮我们规划了线路,还根据当时的公路、铁路客运,以及各地住宿消费水平,制定了一个大概的出行标准:火车票最经济实惠,尽量买夜晚的火车票,既省时间又省住宿费;每天大概费用50元。
我们计划从湖南往四川方向走,游玩张家界、长江三峡、都江堰、乐山峨眉以及九寨沟等地。根据预算,行程大约需要20天,大概费用1000元。我们打算,买好回程车票,把钱用光就回家。
顺手牵羊火车误点
没有网上订票订房,都是到站买票到地看房入住。
在公馆火车站乘火车到廉江河唇,河唇再转柳州到张家界。两趟列车的时间凑不上,需要在柳州过一晚,为了方便,就在火车站附近。无聊至极,唯有打牌。次日,计好时间去坐车,收拾行李的时候,一个同伴说:衣架没带够,在这里拿两个。服务员查房的时候发现少了衣架,说我们偷了,同伴死也不认,对方坚持“不见了就要赔钱”,同伴只好乖乖赔钱。争执论理之间,自然地误点了。还好,火车票七天内可以改签,只能再住多一晚。
那一次,打牌打得天昏地暗,一边打牌一边骂那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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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元的地陪走三天
行程的第一站是张家界。那时,张家界刚开发不久,管理也不是很规范,景区导游很少,部分精明的当地人就出来当导游。我们花了五十块钱,请了一个青年人当我们的导游,陪我们走了三天。景点什么的全忘记了,印象中全部是山路泥路,一路爬山,手脚并用。行程中,住一晚换一个地方,很多时候要背着行李。一路上,各种奇葩晒衣服的方式:衣服穿在树枝上,树枝横扛在肩上;衣服穿着树枝上,树枝插在背包上;甚至汽车窗也伸出晾了衣服的树枝,像日本鬼子投降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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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家界出来到宜昌,没吃到武昌鱼,只是吃了一顿猪蹄,只记得很便宜,具体多少钱已经忘记了。
葛洲坝逆流游三峡
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1988年完工,建成后上游水位提高20多米。那时,选择走这条线,想看刚刚建成的葛洲坝,还想看上位上涨之前的三峡。那知道,后面建设的三峡大坝,水位上涨高达一百多米。
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专门的游轮,反正我们乘坐的是一艘客船,从葛洲坝一直开到重庆,中途根本没有停靠任何景点。看当时的照片,依稀可辨,背后是西陵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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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搞笑的是, 在张家界走了三天山路,在船上下楼梯的时候,小腿痛得不能弯曲,只能双手扶着两边栏杆跳着下楼。
夜晚硬座被掏腰包
即是夜晚的火车,我们也是买硬座票。一来,刚工作不久,经济不是很富裕,二来,卧铺票的确很难买。
那个时候,火车上的小偷特别多。看到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坐在身边的当地乘客提醒我们:发现有小偷,不要声张,如果是你的同伴,轻轻把他推醒就好了,千万不要喊“抓小偷”。因为小偷大多带有小刀,弄不好自己被刺伤。
那个时候流行小腰包,就是一根绑带,前面一个包包的那种。重庆去成都,我们坐的是夜晚的火车,一个同伴就坐在过道,腰包就这样大咧咧地完全暴露在肚皮上。深夜里,朦胧中,我感觉有动静,睁眼一看:一个小伙子正在翻看同伴的腰包,周围的乘客明显都知道,但是不敢哼声,同伴正在熟睡中,毫不知情。那个小伙子看到我醒来,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我大气不敢喘,也不敢盯着看他,想到当地乘客的提醒,就用手臂轻轻地碰触对方。看到对方惊醒,小伙子施施然离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小伙子离开后,旁边的乘客七嘴八舌议论开了:你怎么睡得那么死,他看了好久了,快看看有没有丢东西!同伴哈哈大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偷到,包里全是门票。那种大笑盗贼你运气太不好的感觉,周边的乘客感觉白白替他担心了。
九寨水很美也很冰冷
九寨的水真的很美,美得让我震惊,那种清澈,那种透亮,那种蓝那种绿。
在珍珠滩,看见很多人都穿着高帮雨鞋踏进水里,同伴说:真不懂玩水的乐趣,那么清澈透亮的水,还要穿雨鞋!走,我们玩水去!才踏出两脚,马上缩了回来,原来这水刺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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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每天洗澡换洗衣服是第一要务,外出旅游也一样。每到一个旅馆,第一句话就是:晚上有热水洗澡吗?每次,我们问这话,服务员就问:你们是广东来的吧!
在九寨沟,一个男同伴看到水龙头排队洗衣服太麻烦,说:沟里的水挺清澈的,很干净吧,我到那边去洗。第二天,他说,水太冰凉了,根本不能停留,只是放下拿起几次,就当是洗了。我们笑他,你的洗衣服,只是告诉水:我的衣服在你这洗过了,如此而已。
在旅途中思考人生
那段时间,感情受挫,情绪低落,很是郁闷,特别喜欢在自然景观前出神发呆,也会突然冒出一些的念头。
我常常会想到死。
在张家界天子山上,我有恐高,不敢直视万丈深渊,有时手按住胸口,壮着胆子看一眼,闭目好久才回过神来。我想:如果在这个地方结束生命,会是怎么样呢?摔下去,肯定是浑身碎骨了,模样太可怕了吧!家里人怎么办?爸爸妈妈怎么办?再说了,看着底下,我双腿发软,根本跳不下去。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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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船上,看着滔滔的长江水,我感觉它是那样的美好;在峨眉山上,看着厚厚的云层,我同样觉很美好。两者对我都是极大的诱惑,我想尝试跳进去的感觉,可是我又知道那是很虚幻的东西,比如云层是不踏实的,它托不住我,峨眉山那么高,那我必定摔死无疑;长江水不管多美,它也是水,我跳下去,都不知道被卷到那个漩涡,渣都无得净。
大概是发的呆多了,奇怪的念头多了,觉得自己是没有勇气那样结束生命。算了,生活那么美好,世界那么美好,看看世界再说吧。
或许对死想得太多了,如今,我只希望自己好好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和美好!
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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