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时未见到活着的真理,而死去却又把死亡的尊严抛给了荒山。人无非是活着的投影,一举一动和一笑一颦,吃饭喝水,洗澡做爱,等到世界逐渐厌倦了一个人停留的太长时间,便模糊他所有的影子,使它的踪迹起伏不定,直到失去音讯。所有的真相都是假象,所有的假象都是投影里的虚妄。
五月底夜里回来,小区里已经安静下来,路两旁的白玉兰已萎黄而謝。若白日便可见到已渐渐腐去的玉兰花瓣半化泥土,那些凛冽的香,终是没有坚持太长的时间。也好,忘记生死,只记今朝,记得灿烂过的一些笑。
记得情深时,忘了四季,忘了荣枯,只记盛时的宠爱,直到溃不成军。而有一天,一旦冷漠,真成烟云,若說缘起,竟无从谈起。无论是谁,难以企及的羞耻,还是彼时焕发的榮光,破罐子破摔的掩进记忆,全当做投放的一个游戏。
你知道,我们终究会忘记那片海,灼烧过的,一分一秒淹没和消失。对未来和过去,从未曾有过清楚的搭建和明白的割舍,既如此,我们既渴望,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年少的岁月,有时血肉横飞,才让我们的内心格外着急,习惯了夜间独饮,习惯了夜间独自翻书,习惯了每个月都那么长,可以认认真真的勾勒和岁月有关的真诚,仿佛,那是所有的企图,可是你都知道,午夜的不眠是因为角落自己皮肤不觉得孤独,是因为永不歇去海浪的拍打,在彼在此,从未停止过的牵記。
五月底五月的花谢花开,一荣一枯之间,谁去谁来都是你笑容里不变的从容,对于我,也许很久才能重新打开五月的夹子,翻看每一个时光里夹藏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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