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的《生活十讲》的第二讲里,提到了“够了”的快乐哲学。她说许多人喜欢比较,有比较之心的人都是因为缺乏自信。有自信的人对于自己拥有的东西,是一种充满而富足的感觉,他有可能看到别人而自己没有的东西,会觉得羡慕、敬佩,进而欢喜赞叹,但他回过头来还是很安分地做自己。
我觉得这样“圆满自足”的快乐已经是人类最高级的快乐了。它并不是不让你追求梦想,也不是让你得过且过。它只是想告诉你,拥有当下的快乐,比起无视自己的幸福而想去成为他人、追求他物更重要。你感到快乐,你才能够更好地去拥有其它,你自己所拥有的快乐是不可替代的。
蓝天不能替代白云成为雨滴,大海不能替代波浪冲击沙滩,你心中所感受的来自于天地万物的快乐,也并不是从别人的感受里获取到的。在转动的地球里,你在,还是不在,并不重要。只是你在,你的快乐就要在。如果你放弃感受快乐,而是从身边的比较里模糊了快乐的意义,那你就是个情感上的抑郁症患者,你不够乐观和自足。除了比较,还有一种不快乐是因为你什么都觉得“不够”。
你觉得没有别人嫁得好,没有别人赚的钱多,你也不喜欢你的工作,婚后又不喜欢和老公一家生活在一起。所有的不快乐,都源于“不够”,你会觉得钱永远不够多,工作不够好,老公不够体贴。你把你所有的快乐都放在了别处,而不是自己心里。这不够、那不够,只有不快乐就是“够的”。
人生所有的不够都是因为快乐不是源于内心的感受,而是从他人、他物里的获得的感受。结婚了,难道就不是你自己了吗?工作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成为你自己。也许你要赚钱帮助别人成为他人,比如你要赡养父母、养活小孩。可是你还是可以成为你自己。但是如果你从生活琐事上忘记你自己,你就很难感受快乐。
为什么“够了”的快乐哲学如此重要,是因为你如果感觉到自足,你忘记比较,你就能在本来“无我”的世界找到自我。你难道不觉得蓝天白云很美?它在你眼中,就是你的。它可以是所有人的,自然可以是你的。你难道不觉得动手做一件事很快乐?当然你更要学会在做事中找到付出的幸福感。
能陪你走完一生的,是心情。再热闹的生活,也会突然看到孤独的自己。再圆满的人生,偶尔也会遇到坎坷。如果如果我们不懂让心从热闹里分离出一个自我出来,或者当心陷入了淤泥里后,不懂如何才能让它安然无恙地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你是很难让心情保持一种愉快的状态的。
这些难过的时刻就会让心情变得异常糟糕。会因为周围的人和物而伤心,会因为听到了他人的评论而忘记自我。会迷失,会痛苦。这些感觉是不成熟的你,或者心理不够强大的你“拥有”着的。你不喜欢这种“拥有”,你希望强大,你希望自己五毒俱全、独来独往,迎着荆棘,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当有天,你看到了蒋勋的《生活十讲》“够了”的快乐哲学,你发现你没有学会这个简单的哲学。你觉得爱“不够”,觉得钱“不够”,觉得快乐“不够”,但是你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够。你觉得上天给你的健康“不够”,你因此抱怨,因此把生活所有的不愉快都归根于你的健康“不够”上,因为这个“不够”,你觉得生活所有的其它都是“不够”的,你因此痛恨老天的不公平,给了你一个不够健康的身体,因为这个不公平,导致了你觉得身边所有的好都是不够的。你甚至不愿意付出,你觉得自己连健康都“不够”,凭什么要对这个世界有所好感、要努力讨好这个世界呢——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不管他们对你好还是不好。
也许当你尝试着学会自足和付出的时候,只要想着:只要付出,不管是洗一次衣服,还是煮一次饭,洗一次碗,甚至给予身边的人一点爱的关怀,就已经足够了。力所能及的好,就“够了”。这样,也许你就会更容易感受到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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