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作,如何争得话语权?
我为什么写作?
对我而言,写作首先是一种非常高效的学习方式。同听一场讲座,我可能比别人领悟得深,收获得多,为什么?首先,我要记笔记,我记笔记的速度很快,但不是速记,而是理解性记忆。我听讲的时候,并不是把演讲者的话如实地记下来,而是用我的语言转化演讲者的思想。因此,记笔记的过程就是一个理解消化的过程。其次,我会从演讲者的诸多思想中,筛选出最触动我的一个,用自己的经历和知识去演绎,进而组织成一篇文章。通过这个成文的过程,别人的思想就成了自己的思想,自己就可以从容地运用这些思想去解释新的现象了。
其次,写作是一个共享信息的方式。比如今年暑期的南明教育集团的人文共读活动,干老师的解读自然是“妙到毫巅”的,但是能够到场的毕竟是少数,然而期待能够听到解读的却还有那么多,怎么办?通过自己的文字将之传递出去,让更多人能够共享这场能促使思维升级与生命觉悟的盛宴。从去年晨山的十日研修,到今年运城国际的人文共读,我不断地书写,持续地分享,并由此结识了很多希望持续精进的朋友。萧萧芦苇说:“我的《存在与时间》还没读完呢,但是我也觉得许多感受已经不同了,谢谢你们几个坚持天天写,我读书才有了方向,真的很感谢指间渡,否则,这本书我还是读不下去。”
福柯说:话语即权力。写作就是一种争取话语权的一种努力。一位前辈曾说,有为才能有位,有位才能有为。有位如何有为?因为位置可以赋予有位者的话语以权力,他(她)的话就可以变成行动,可以被他人执行。问题是,有位者的很多话可能是重复很多遍的废话,但是你不能迟到,不能缺席,不能提前退场,还得装得很认真地听。他的话语是错的,但是很多人会无条件执行。这是传统社会的逻辑,现在社会则不然,媒体的兴起,成为一种制约有位者话语霸权的一种力量。暴君为什么会焚书坑儒?因为写作是对抗暴君话语霸权的一种强大的力量。另一种则是起义,革命,即以暴制暴。言论自由,其实就是向在位者分享话语权力。权力本身就具备独裁性,没有在位者会主动分享权力,因此,需要争取。你想拥有与在位者对话的权力么?那就开始写作吧。
在海德格尔看来,人的向死性让人产生了畏惧。畏惧什么?畏惧白活一辈子,什么都没留下,畏惧死后被人遗忘。儒家追求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为什么要立言?正像太史公司马迁所言,藏之名山,传之后世。唯有传之后世,才能超越肉体生命的短暂,真正实现精神的不朽。细细想来,没有《道德经》,我们会知道老子么?没有《论语》,孔子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从存在的角度来定义的话,写作是此在面对死亡而进行的操心活动,是抵抗畏惧的最重要的方式。
为什么写作?为了高效地学习,为了与同道中人分享思想,为了争得话语权,为了抵抗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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