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傅介子三人离开楼兰客栈,继续上路,前往西北方的龟兹国。傅介子把娜宁留在了楼兰客栈,前往大宛。
“公子,你一定要回来这里,我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戴着红抹额的娜宁换上小白袄,腰布,站在楼兰客栈向即将远去的三人招手。她的眼睛红润深邃,即将泪水喷涌。
“回去吧,记得我们的约定。我的公主!”傅介子骑上骆驼回身喊着。
娜宁回到楼兰客栈,便一直在等候远方人的归来。她本是王族出身,却不幸沦落流离,受尽屈辱。其中的心酸苦楚,只有有同样经历的人才会体会的到的吧。好不容易遇见一位彼此间一眼倾心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手呢?
三人沿着楼兰道北上,去前往两千里外的龟兹国。行走在漫漫无际的黄沙大漠之中,头顶着太阳的照晒,身子感受着沙漠热风的吹拂,他们骑在骆驼背上,随着骆驼的前进而前后左右摇晃着身子,听着驼铃声音“叮铃叮铃……”谁能说这不是一种享受呢?一望无际的荒丘沙漠,一眼无边的土黄色的世界,每到日落西沉,太阳变成红色。在逐渐昏暗的沙漠衬托下,天边突然增添了一笔血色的浪漫。能够亲眼看过大漠落日的人,不能不说不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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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傅将军,前夜睡得还舒服吧?”刘从打破了行走的沉寂。
“是啊,将军,给我们说说,我瞅着嫂夫人挺漂亮的呀!”赵算嘿嘿地笑着。
“关你们什么事!”傅介子在前头领路。
“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起的,您有福气让我们沾沾荤气就成,临走时候嫂夫人喊你公子的时候我们听的真真切切的。是吧?赵算!”
“就是,就是,将军,说说,说说。”
“那好吧,就给你们说说!那天夜里,我抱着她回到客房床上,给她脱了白靴子,然后就睡了。完了!”
“完了?这就完了?”
“重点还没有就结束了?”
“哦!那个啊,我让她睡床,我睡地板。没有那回事,你们别瞎想啊。”
“将军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这,咳!”
“我还没有娶她,怎么能先那个呢?虽然我喜欢她,但是我舍不得。婚恋之事,大丈夫要慎重对待,一旦有过,就负责到底。朝廷之事重要,我们不能忘了我们的任务。再说,我们还回来呢!”傅介子郑重其事地说着。
“将军乃真大丈夫也,小的自愧不如。”刘匆抱拳。
“小的惭愧,惭愧。”赵算也跟着说。
“对了,将军,你们的约定能不能给我们透露透露?”刘匆闲不住嘴。
“你猜!天就要黑了,我们得赶过前面这个沙丘,走了!”傅介子手持缰绳,双腿夹腹,骆驼加快了速度。后面俩人只得跟上。
约二十天,他们到达龟兹国。龟兹,国度延城,东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乌孙,南方楼兰。人口八万余,佣兵两万,在西域诸国中最为强大。但也受制于匈奴人的威胁,不得不向匈奴低头,偶尔与匈奴人一起劫掠汉使。
在前往王宫的路上,他们穿过层层街道,看到很多座高耸着的佛塔,,有尖塔状,有覆钵状,这是从天竺传过的一种建筑模式。光头,身披红衣袈裟的沙弥于街道上随处可见。龟兹这里佛教以小乘佛教为主,兼有大乘佛教。每当走过一座覆钵形状的浮屠,会看见内外都开凿着的大小石窟,石窟里面端坐着诸佛,形状逼真,近而肃穆凝视,不敢言半语。
这里街道上最常见而其他地方不常见的是乐坊。乐坊随处可见。大多里面是音乐和舞蹈相结合。走进乐坊,可以看到满目琳琅的木制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箫,笛,篦篥,答腊鼓,弹筝等二十多种,有几位头戴白毡帽的男子在调音,里面是舞坊,四五位舞伎身着红抹额,绯袄,白布裤,帑乌皮鞋,在跳着当地的舞曲《小天》,《疏勒盐》等。舞蹈中的她们婀娜多姿,韵味十足,随节奏翩翩起舞,美不胜收。这是龟兹最闻名于世的艺术,世人若提龟兹者,必然要提龟兹乐。
那位龟兹舞伎若要还在的话,应该可以当上这里乐坊的名角吧。
傅介子昂首阔步地走向王庭,向龟兹王问责遮杀汉使,与匈奴使者由楼兰前往龟兹一事。
龟兹王知罪,并透露这帮匈奴使者已经前往乌孙去了。
傅介子三人只好在龟兹一处歇脚两天。等精力恢复去前往大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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