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他们的名字》 - 闭环强迫症患者
“他们有枪?!快!去帮忙!” 震耳欲聋的枪声,无情地清空了小李的思绪,他开始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朝着山顶跑去。
清明时节,本来应该是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其实这天早一点时间也是如此。可就在这个下午,不知为何,山顶居然刮起了寒风,飘起了小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山顶已经是白茫茫一片,气温也随着太阳的西下,变得阴冷刺骨。
现场已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那个女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她的左眼处深深地插了一把匕首,右手旁边还有一只左轮手枪。其他几个人都还活着,躺在地上喘息、呻吟。
“姐!……” 他往庙门口看去,看到了女孩儿那个子不高,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她的脚下,则是一串血红色的脚印。
那女孩儿的身影最终还是倒下了,趴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轻轻把手搭在她的后背之后,便不再动弹。
“大哥!……姐!……” 小李继续呼喊着。
他的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周围,只能按着感觉向她们跑去。也不知是踩上了什么东西,他失足跌倒。一番连滚带爬之后,他终于来到了她们身边,终于看清了她们。
她们相拥在一起,热气腾腾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那洁白的雪地。女孩儿的后背和腿上有三个血洞还在时不时地往外渗出鲜血。小李扒开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丝光芒,而另一个人则已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求求你!振作起来!” 他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颈动脉,已经摸不到脉搏。在她的心口,一个不大的血洞还在时不时渗出冒着热气的鲜血。
“对不住了!” 他心里念叨着,从自己的衬衫上扯下一块布料,塞在了女孩的心口。然后他又撬开女孩儿的牙关,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后对准她的嘴猛地吹了进去,然后开始用力按压她的胸口。
“啊……” 小李已经不记得按了多少次,自己手上粘的鲜血都已经结冰,那女孩儿终于发出了一声喘息,眼睛也开始动了起来。
“这个活过来了,赶快送医院……这个没救了……” 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小李的身后传了过来。
他转身看去,一个老者正蹲在那个女人的尸首旁边,不断地摇头。在他的身边则站着那个大和尚,正双手合十不断地念经。而大堂经理,则跟另外几个手下正在把另一个人固定在一辆越野车后面。小李向大堂经理挥了挥手,然后跟另外几个人,也把女孩儿抬到了越野车上。
“你们先下山,山下会有救护车接应。” 老者说道。
几个年轻人没多说话,看向了小李,直到小李向他们挥了挥手,才肯开车离去。看着手下们驱车远去,小李木呆呆地走到了大和尚面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大师,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们?” 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坠着他的头磕在了地上。
“这都是宿命,没人能改变。不然为什么你不偏不倚这个时间赶到,一刻也不早,一分也不晚?” 大和尚双手合十,二目虚渺,仰面朝天说道。
“这几个人你想怎么办?” 大和尚问小李。
“交给我吧,我会送他们去医院的。” 小李看了一眼这几个人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难得你懂得这个道理。这两样东西,你替他们保管吧。” 大和尚点了点头,走到那女人的尸首旁,取下了那把匕首,然后又捡起了地上的一根警棍,交给了小李。
“我会看着她们的……” 小李双手接过东西说道。
“她们有自己的宿命,你看不住,需要的时候就还给他们。” 大和尚摇了摇头。
“看来我还是没明白您的话……”
“你还年轻,慢慢会明白的……” 大和尚说完,不再理会小李,一瘸一拐地回了院子,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门前那一片狼藉。
“小伙子你放心吧,他们两个虽然受伤不轻,但是救过来之后生命体征都很明显,肯定能坚持到医院的。中心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是我的学生,有她在肯定没问题。” 那个老人家检查完其他几个伤者后对小李说道。
他继续跪在原地,就好像所有的能量都被带走了一样,任凭自己随着山头的寒风摇曳。他已经没了站起来的气力,就好像双腿已经不翼而飞一样。
“李总,她们都上救护车了,这几个家伙怎么办?” 就在他马上要倒下的时候,大堂经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然后一只手用力把他掺扶了起来。
“好生救治……不能再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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