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欧洲各国,在为难民潮带来的穆斯林泛化问题焦头烂额,而两千年之前的罗马人,在罗马帝国的“日耳曼化危机”前束手无策,终于坐以待毙。
21世纪的中国国人,还在为某些族群超高生育率和组织性威胁汉族主体地位而表示担心,两千年之前的神州大地,早已上演过一场以五胡乱华、神州陆沉为惨痛代价的民族大融合。
21世纪的美国白人,还在为美国日益增长即将超过白人数量的非白人群体而忧心忡忡,而两千年之前的欧洲,强盛一时的罗马人早已彻底地消失在民族大融合的浪潮中。
是的,当学者们还在争辩21世纪会不会是人类第二次轴心时代的时候,第二次世界民族大融合的历史进程,早已悄然开启……
——题记
上一篇文章,我们往事越千年,追溯了世界历史的进程,其中,从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7世纪,西方的欧洲,和东方的中国,都进行了一场阵痛千年的民族大融合。
提到欧洲的民族大融合,很过瓜友的脑海中,都会跳出一个名字——阿提拉
公元五世纪的阿提拉,是匈人的领袖和皇帝,他带领他的游牧军队,屡次深入欧洲,带给欧洲无穷的苦难,当时欧洲人认为他是上帝派来惩罚的恶魔,所以畏惧地称呼他为“上帝之鞭”。
这位匈人皇帝阿提拉,到底给欧洲带来了怎样的灾难,让我们深入历史,一探究竟。
欧洲的罗马人,以亚平宁半岛的一隅之地起家,征战百年,纵横疆场,无论是东边的文明古国希腊、陆军强国马其顿,还是南边有用汉尼拔的迦太基,亦或是西边的高卢部族,均被罗马人一一征服,罗马人建立起横跨横亚非欧的大帝国,成功的将地中海变成了内湖。
然而,在帝国周围,还有未开化的日耳曼人,克尔特人和斯拉夫人,他们成为罗马最坚挺的敌手,一次次抗下了罗马的扩张,顶住了罗马的征服。
后来,罗马不世出的猛人凯撒,成功击败了莱茵河流域的日耳曼部落,实现罗马和日耳曼人的“划莱茵河外界”,如同一道长城划出了汉朝和匈奴的边界,一条莱茵河也划出了罗马和日耳曼的边界,然而,不像汉族和匈奴那样的泾渭分明,局势稳定下来的罗马,开始了和日耳曼人润物细无声的融合。
公元2世纪中叶以后,罗马帝国日趋衰败,边防松弛,罗马人追求享乐,国内劳动力不足,在不到百年之间,有超过500多万日耳曼人渗入罗马。他们或以“同盟者”身份,移居帝国境内,缴纳贡赋,戍守边疆,或以参加帝国军队的方式,进入帝国境内。
(想起了渗入欧洲的穆斯林难民……)
而且,罗马皇帝马可・奥里略,还曾下令将数万日耳曼人迁移到帝国境内人口稀少的地区,开了在帝国领土内大量安置外族人的先例。
(想起了接受难民的德国总理,默克尔……)
当时的典籍这样记载:
“几乎每一个罗马人的家庭,都有一个蛮族的侍者或酒役。”
罗马不仅缺少劳动力源,更缺少兵源,于是,在军事领域,日耳曼人的渗透更甚。·
日耳曼人身材高大,勇猛好战斗,史料记载:“他们的全部生活只有狩猎和追逐战争”,而“日耳曼”这个词,也起源于古罗马语,意为“令人生畏的好斗战士”,所以,兵源紧缺的罗马帝国,不断吸收这些战斗力爆表的日耳曼人进入军队。
经过百年的渗透,罗马军队中的日耳曼人越来越多,有的成为高级军官,如斯提利科、里塞默等蛮族出身的人甚至成为帝国军队统帅,皇帝的卫队也大都由日耳曼人组成。
公元4世纪,罗马帝国出生的士兵,已不到军队总数的四分之一,罗马帝国的军队已经严重“蛮族化”。
这些进入罗马日耳曼人,开始了一定的“罗马化”,而罗马帝国也出现了“日耳曼化”的现象。
罗马人和日耳曼人,两个不同的人种,两类不同的文明,就这样开始了彼此影响的历史进程。
本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罗马帝国的衰落是缓慢的,日耳曼人对罗马的渗透是渐进的,日耳曼人要完全取代罗马人的统治,还需要时间的酝酿,而匈人首领阿提拉的横空出世,应运而生,彻底地加速了这一历史进程。
公元375年,已经陷入了日耳曼“人民海洋”包围中的罗马帝国,遇到了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匈人。这支部族一路征讨,向顿河流域的东哥特人发动了进攻,高大威猛的蛮族人完全不是东方游牧民族的对手,抵抗不住后一路逃向罗马帝国境内,引起雪崩式的灾难,各地的日耳曼人就像被赶的羊群一样逃避匈人,纷纷向西方南方,向罗马帝国的腹地深入。
上帝之鞭高高扬起,一场长达200年的欧洲民族大迁徙浪潮,开始了。
过去1个世纪,日耳曼人都是和风细雨般的和平渗透,这一次,在杀神匈人的威压下,日耳曼人一改以往和平渗入的方式,以惊涛骇浪般的气势自北海到里海,向罗马帝国展开全面进攻。
毕竟,日耳曼人的人生信条是:
“能流血得到的东西却用流汗来得到,是最没骨气的事。”
于是,我们看到,哥特人越过多瑙河向东南进攻,构成全线总攻的左翼;法兰克人越过莱茵河,向高卢地区进攻,构成右翼;由多瑙河、莱茵河结合部直插帝国腹地的苏维汇人和汪达尔人构成攻势的中央部分。此外,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则徙渡海峡,向罗马帝国边陲不列颠发起进攻。
数路大军,在帝国境内纵横驰骋,横冲直撞,给罗马帝国以沉重的打击。
西方史学家写道:
“这是名副其实的民族大迁徙,整个整个部落,都带着妻子儿女和全部家当,登上征途。
男子都武装起来,编制起来,准备摧毁一切抵抗和全部袭击。”
5世纪上半叶,汪达尔—阿兰王国、苏维汇王国、哥特王国、勃艮第王国等大小蛮族国家将西罗马疆士分割殆尽,只有意大利和部分高卢地区还掌握在帝国手中。
曾经,骄傲的罗马人们将掳来的蛮族奴隶置于角斗场中,令其厮杀,供己玩乐。
如今,整个罗马帝国都成为蛮族纵横的疆场,罗马人不得不屡次奉上黄金与美人,向蛮族求和。
历史,就是这般的无情。
最终,公元476年,曾是罗马雇佣兵头领的日耳曼人奥多亚克,废黜了西罗马最后一个皇帝罗慕路斯,西罗马帝国遂告灭亡。
野蛮总是征服文明,史学界把西罗马帝国灭亡的476年,定为黑暗的“中世纪”的元年。
在整个欧洲大陆烽火狼烟,兵荒马乱之际,遥远的东方,古老的中国,也沉浸在血海中。
在地球的另一端,华夏三国归晋,经过近百年的割据战乱,神州大地一片萧条,曹操感慨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而统一了的晋朝也像罗马帝国一样,享乐主义盛行,以为天下太平,朝野夸豪斗富,迅速地走向腐朽,同时由于百年战乱,晋朝也和罗马帝国一样缺少劳动力源和兵源,周围的蛮族适时的填补了这种空缺。
和罗马帝国周围的日耳曼人一样,西晋悄无声息地对中原进行着各种渗透,羌人、氐人、羯人以及诸杂胡也同样以惊人的速度内迁,北方的秦、雍、并三个州,已成为游牧民族聚居地,并和晋朝产生了一系列矛盾。
时人有名曰江统者,鉴于游牧民族大量内迁杂居,向朝廷上书,要求将内迁的少数民族迁出关外,这就是后世熟知的《徙戎论》。
《徙戎论》其中有这么一句经典的话:
然而,当时的蛮族,已有尾大不掉之势,《晋书》记载,朝廷看到《徙戎》后的态度是:
是的,不是”帝不用之”,也不是“帝不信之”,而是“帝不能用”。
形势,比人强啊。
于是,在江统《徙戎论》后不到十年,汉族迎来了史上最黑暗最惨痛的梦魇——
在五胡乱华的135年里,北方汉族由最初的1200万人,锐减到不到400万人,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二,黄河流域的汉人少于南下的游牧民族,史称“神州陆沉”,汉人甚至被游牧民族称为“两脚羊”,史曰“神州陆沉”。
当西方的罗马帝国在不断的蛮族入侵中走向灭亡时,东方的神州也在五胡乱华的血泊中不断挣扎。
这就是第一次世界民族大融合,用铁和血进行的民族大融合。
过程如此相似,时间如此相近,东西方同时挥起了“上帝之鞭”。
东方的“五胡乱华”,和西方的“蛮族入侵”何其相似,而五胡乱华只比匈人入侵提前了50年,几乎同时发生在同一时代,这里有相同的必然因素存在吗?
答案是的。
然而,这个相同的因素,不是上帝的力量,而是自然的力量。
这是一张表格,一张4000年气温变化朝代对应图。
是的,公元2世纪到公元5世纪,世界气温都地域比较基准线,是整个地球的寒冷时期。特别是在公元4世纪,地球的寒冷达到了顶峰,为小小冰河期。
据中国史料记载,公元4世纪,中国北方的渤海湾从昌黎到营口,曾连续三年全部结冰,在冰面上可以通行马车和几千人的部队。
气候学家竺可桢在《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中指出,我国近5000年来,有四次温暖期和四次寒冷期交替出现,其中最大的一次小冰河期,恰巧发生在西晋末年。
当时,中国北方草原地区气温普遍降低,降雨减少,牲畜大量死亡,游牧民族为了生存,被迫南迁,五胡乱华由此爆发。一直到隋唐时期,北方气温回暖,长安甚至连续多年无雪无冰,游牧民族内迁的情况才得以遏制。
一方面是三国战乱结束后中原的边境凋敝,另一方面,是地球步入小冰河期,中国周边的游牧民族生存条件日益恶劣,“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集体向更温暖的农耕地区迁移。
中国五胡乱华的“上帝之鞭”,原来是自然规律。
而同一时期,欧洲也是气候变冷,冰河规模扩大,里海水位下降,内陆干燥不堪,农作物歉收严重,森林南移,食物来源不足。罗马帝国周围的蛮族,只能一步步往温暖的罗马帝国内部迁移。
当时的罗马人,曾在书里这样写道:
各种从来不曾听过名字的野蛮人,潮水一般不断冲出森林或草原。
更令罗马人崩溃的是,因为天气严寒,欧洲大多数河流结冰,台伯河和黑海结冰,史上不曾有过的整个多瑙河河面都结冰的情形也出现了,蛮族人的骑兵肆无忌惮的直接越过结冰的河流,一波波涌入罗马帝国温暖的农耕区,当年凯撒还能和日耳曼人“划莱茵河而治”,而在极端气候下,罗马人已没有多少天堑可以阻挡蛮族人的骑兵。
试推下中国的南宋,南宋之所以能和金朝军事对峙,很大的依赖就是河网密布的淮河战线能有效抵抗金朝的骑兵突进,如果淮河流域像西欧河流那样罕见的集体结冰,那在金朝滚滚而来的铁蹄下,就是天亡大宋了。
罗马人比汉人,倒霉多了。
一方面是罗马帝国缺少劳动力,缺少兵源,另一方面是气候恶劣,日耳曼人生存堪忧,集体迁徙。
欧洲蛮族大入侵的“上帝之鞭”,原来是自然规律。
是的,我们常说,是“英雄创造了历史”,常常认为人类的历史是由一个个伟大的人物塑造的,然而,个人因素的确能部分改变历史,但从更长更广的视角来看,人作为大自然的一分子,其历史发展也必然受到大自然的影响。
有时,这种影响很隐性,不为人所熟知,但却是重要甚至最重要的影响因素。
如,很多人都知道西周变成东周,是中国第一次蛮族大入侵导致的,所以有了齐恒公的“尊王攘夷”,然而很少人知道,西周灭亡前后的一个多世纪,正是中国气候变得寒冷的小冰期,甚至比“五胡乱华”时期的气温更低。
如,很多人都知道宋朝不幸的连续遇到辽金蒙几个游牧民族的兴灭,最终让元朝入主中国,然而很少人知道,十二世纪的气候比前两次冰河期更冷更恶劣,蒙古高原在几百年里遭受着罕见的自然灾害,蒙古人开启“长子西征”的公元1240年,史料记载蒙古草原上“牛马十死八九,民不聊生”。
如,很多人都知道东方的五胡乱华比西方的“上帝之鞭”提前了50年,却不知道科学研究早已表明,任何最冷的时期,“都是从东亚太平洋海岸开始,寒冷波动向西传播到欧洲的大西洋海岸”,东方先冷,而后西方再冷,正是由于寒冷波动有一个传导过程,所以东方的五胡乱华比西方的蛮族入侵早了50年。
如,很多人都知道明朝亡于气候变化的小冰河,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如果我们仔细核对气候和历史的变化,无论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宋辽金元等朝代更替,无不有着强烈气候变化的因素。
从图表可知,几乎每个全球气温低于比较基准线的时期,都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战争并起的大乱世。
人类的历史进程,怎么也跳不出大自然的周期性规律。
如果说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铁血大融合,是上帝之鞭,那么,就是——
如今,中国的五胡乱华,早已成为历史,蛮族大入侵在欧洲也成为了过去式,而随着人类科技发展的日新月异,火枪火药等热兵器的出现,终结了冷兵器时代,也彻底将游牧民族打出了人类历史舞台的中心,游牧民族靠暴力的野蛮来征服文明的历史一去不返。
同时,随着人类改造大自然能力的不断进步,气候变化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影响,也日趋减少,如今,虽然台风、洪涝、严寒、干旱等极端气候还对人类的社会活动还产生着重大影响,但已无法像古代那样,直接影响一个朝代的更替甚至民族的兴灭了。
然而,就在自然规律退居次位的现代,第二次全球民族大融合已经悄然启动,逐渐壮大。
在欧洲,大量穆斯林难民的涌入将德国、法国、英国等传统白人国家逐渐绿化,两者矛盾日益加深,社会危机一触即发,“德意志斯坦”、“法兰西斯坦”等词语既是搞笑的调侃,又是恐怖的预言。
在以斯拉夫人为主体的俄罗斯,穆斯林已经占据人口的17%,估计2050年,俄罗斯的穆斯林人口将超过一半,届时,“毛子”将成为“帽子”。
而美国的情况也无从乐观,1980年美国白人的人口比例还占79.6%,到2014年则下降到61.9%,美国机构给出的数据是,不用2050年,到了2040年,美国白人的人口比例就会少于50%,白人将不再是美国的主体人种。
不仅是德法俄美,澳大利亚、加拿大和其它所有的欧洲国家,这种情况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甚至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给出了这一恐怖估计:
21世纪初,白人人口占全球人口的54%。
到了21世纪末,这一比例将降低到3%。
如果2100年,白人人口比例,真的从54%断崖式跌落到3%。
那么岱岱只能这么说:
“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种族大屠杀……”
当然,一些瓜友看到这里是比较激动的,
然而,请瓜友别过于激动,因为白人虽然有这么惨的预期,但我们中国人,就能独善其身吗?
是的,和德法美俄一样,中国也有主体民族危机啊,你懂的。
联合国估计的2100年人口最多的族群,是哪个族群,岱岱想,你懂的。
可以说,东西方在五胡乱华和蛮族入侵后,都再一次的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街口,全球第二次民族大融合的历史进程,已经轰然启动。
然而,在科技高度发达下,自然气候对人类文明的影响已然有限,这一次,已经不是自然规律在挥动上帝之鞭了。
那么这次,又是哪种强大的力量,向东西方文明再次挥起“上帝之鞭”呢?
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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