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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真令人难以置信,她姿色非凡,本以为至少局长院长才与她匹配。
那个年代没有造型师,也不叫美发厅,叫理发店。多以红色冠名,红太阳理发店,忠诚理发店,向阳理发店等,均是公有制。
全市几个商业区,一个商区仅有两三个理发店,方圆十多里都是回头客。楼上楼下几十号理发师,顾客盈满,尊贵的脑袋交给理发师修理,要豁出一天时间。
不管大脸小脸,老的少的发型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产品,女的进店时三十岁,出来时涨十岁。
没有放号一说,坐几小时排队干候,无聊地看着站两排的理发师穿着白大掛,在各自的岗位摆弄"上帝"的头。
她站在一位帅气潇洒的理发师旁边唠嗑,眉目传情,抑制不住互为欣赏的欢心,完全不顾及旁人注目,优越感十足。
终于轮到我,五十多岁胖理发师。烫完坐在镜前,爆炸似的发型令我悲愤不巳,自信心大打折扣。
我不是羊,不是非洲人,不是“社会人",有体面的工作,只要求有点弯而已,比卫星上天还难?理发师说洗几回就好了。
低头回家,生怕一路遇熟人。头一个月出门要裹上围巾,以后干脆留了长发,彻底告别理发店。
似乎可以理解了。嫁给理发师不用排队,免去了流水线式。他如果有点审美悟性和创造性,会精心为她设计,彰显她的与众不同。没有女人不知道发型有多重要。
她的确很漂亮,是我同学的妹妹,是校文艺队跳舞的,小脸盘,修长的腿,气质出众。
改革开放后听说和理发师离婚嫁给了一个香港老板。
一次我为给孩子买鞋逛黑黢黢的地下商场一条街,猛然发现了她,很是意外。她站在卖鞋的一个小柜台旁,是各种布鞋,和一个老太太正讨价还价。
“八块吧。"老太太说。
"再加两块拿走"。她说。
老太太扭头要走,
"回来回来!行行,九块拿走!"
她瞥见了我,迅速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故作没看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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