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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闲人,是我跟老Zhu有一搭没一搭,你一句我一句拼出来的笔名。
一年前,我在阳台上隔出小半间,挂上卷竹帘,栏杆架上木板养几盆绿植,靠拐角摆个小柜和一桌一凳,铺上羊毛毡,摆上笔挂笔搁,砚台墨汁,我专属小书房的雏形就呈现在眼前。低头可看书写字,抬头能观天见远山,我挺喜欢这个小角落,老Zhu也很支持小书房的搭建。他试着坐进去体验,又站起左右端详着,说缺了一点味道。思索片刻,他卖起关子,说过两天我就知道了,我好奇追问也没有得到答案。
第三天快递员送来了“答案”,一大一小两个纸箱,费了我不少力气拆卸,终于见到一个带新芽的簕竹老桩和两扎米竹。我赶紧找花盆和瓶子安置,又几经尝试给竹子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作为古人书房标配,确实能给小书房增添几分气质和韵味。
这还没完,接下来青竹,紫竹陆续“落户”我的阳台小书房。坐下去都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竹子包围了。在我略带嗔怒的抱怨中,老Zhu收手了,还呵呵笑着,说我太瘦小,隐没在“竹林”里。那我真是“竹林妻闲”呀,我顺嘴打趣着。竹林七贤?老zhu起初不解。但他心生一计,这书房也弄好了,笔墨纸砚也齐活儿了,开练之前是不是得起个雅号笔名啥的?我开玩笑道,就叫“竹林闲妻”,不是贤惠的“贤”。他乐了,瞬间也明白我开始说的,故意说是嫌弃的“嫌”。
说正经的,他让我认真想想,好送我落款的名章和一些闲章。于是我问他为什么养满阳台的竹子。竹,跟朱同音,竹能旺朱姓,在他老家“朱洼村”的族人都喜欢种竹子,护城河外还有大片的竹林,小时候还经常跑进林子里玩……听出了他对竹子的喜爱和潜藏的情愫,我想他又这么支持书房的搭建,我笔名里这“竹”字是跑不掉了。
那一阵,老Zhu也真够闲的,每晚睡觉前都要拿卷尺量一量桌前簕竹的高度,算一算今天枝桠长了几厘米。因为天热,我俩互相提醒着每日浇上一纸杯水,隔三四天又浇透一次,再擦拭干净叶片上的落灰。好在簕竹不负我们的精心照料,每天都以四五厘米的速度往上长。老Zhu偶尔笑谈,有闲时伺弄花草,这不就是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吗?可不是嘛,我30岁就“退休在家”,现在是天天伺候这些竹子和绿植的闲人。
等到簕竹两枝细竿长到五六十厘米时就开始疯狂的冒出叶片,又开出好些侧枝来。到晚间,头上竹制灯插上电,就把簕竹清晰投影在我的纸面,细细的枝条上高低错落,疏密有致的竹叶变成了一幅书法作品,走笔游龙,收放自如,一气呵成。这竹影好似把书法的奥秘与魅力展现在纸上,看得我出了神。夜风清凉,竹影间或摆动着,这书法动起来又好似成了一幅水墨画,或隐或现,或浓或淡,铺展留白恰到好处。
这竹影几天都萦绕在脑海,是不是可以留在笔名里?竹同朱,老朱的姓,影同颖,我的名,“你的姓氏我的名字”,突然觉得这巧缘妙极了!对于从没有甜言蜜语,有的是相声式斗嘴日常的我们来说真是一次浪漫了吧。
就这样,竹影闲人成了我的笔名,刻成了印章,刻进了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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