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那天早上,我妈把油饼递到我手里。我骑车要走,我妈又塞了一个苹果在我口袋,那是昨晚她从爸手里夺来的。不知道妈是不是在我走后喊了一句:徐欣陈,你要好好的。可能听错了,我妈不会喊我学名。
一直不明白,自己挺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初中那三年抑郁了。
努力回想那时候开心的日子,却怎么也抹不去满脸的修正液,破碎的语文书,手腕粗的棍子。我真的没一天快乐的日子吗?抱头痛哭在被子里抽噎着也是很快乐的,没人会笑话你了,八点放学骑车摔倒在田间小路,洒了一地的魔法师香脆面,就别起来,路过的人好奇看着,我没死,躺着,才能正看月亮。
就像我至今梳不直我的卷发,我高三一年复读一年,也没把数学搞明白,所以在汪存生面前,我也没尊严可言。-8+5等于几,这是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头一天晚上,叔叔教我到很晚,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懂不懂?懂?不懂?真懂?不懂?就这样睡去。凌晨三点闹钟响了,怎么那么精神可以不困去背英语单词。小汪先生的棍棒落在我身上,扇子树的枝条真疼,我也从昨晚回到现在,棍子打的我疼,台下所有人的笑更让我害怕,你就是蠢,就是猪,你活该被老师揪着头发扔到外面哦哦哦~
班主任说我是语文天才,数学老师眼里我就是狗屎,英语老师只告诉我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她犹豫了,她语气不坚定!在看到我的英语成绩之后。我很努力啦,不要我问怎么不会,我就是不会,你们也别再笑我坏人叫我一根筋了,我就是不爱说话啊,也别再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围一圈来看我背单词带着方言啦,自己也不想不到竟然会在某个早上吃完了我妈做的油饼读到泰戈尔的诗嚎啕大哭。
假如我变了一朵金色花,只是为了好玩,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笑哈哈地在风中摇摆,又在新生的树叶上跳舞,妈妈,你会认识我么?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我暗暗地在那里匿笑,却一声儿不响.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看着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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