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吹,
吹落了一片荒漠,
撩开了西方的火红,
遥遥的公路无声地向前···
你说的方向,
大概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轮红色的落日寂静了亿万年,
今晚依然会伴我们入睡。
我的发动机在旋转,
旋转,旋转,
伴着风的鼓点。
我将要走入一座城,
日后又会默默离开。
有人停驻了很久,才动了脚步,
有人沉默了很久,挽起了一阵黄沙,
只留一串深深浅浅,
品尝这天地无言的沧浪。
日落时分,他的向导告诉我我来到了边界。
向导没有给他枪和子弹,却给了他一支笔。他走了,黄沙在他身后。他拿着这支笔,向前走去。一阵风吹来,他的头巾遮住了双眼。风很久才停下,他的步伐已渐渐蹒跚。他需要歇息,为了这副躯壳落脚。夕阳似乎凝固在沙漠尽头。他看到前方有一座房屋,奇幻的伫立在沙漠之上。于是他花了很长时间,移动到了门前。音乐从门中传来,他迟疑的双手叩响了门把。开门者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她邀他进去,给他递了一杯酒。他的口渴被这杯酒化解,她引领他走入了一座花园,里面的人群随着音乐跳舞。
不断有人给他倒酒,他的疲惫消散到了云外。人们识得节奏,却听不懂歌词。古老的语言,他心念道,正准备举杯向这美妙致意时,她扭动着腰肢,来到了他身边,她邀请他上台。他的双脚不听使唤,带他到了高处。她的舞步愈发激快,他的视线已经天旋地转。沙漠与遥远的故城似乎是昨日之梦。人们在的躁动放佛在庆贺一场胜利。终于,他倒下了,倒在了众人的头上。继而又有更多的人上台,同样的舞步,同样的节奏,寓言似的歌词。他的笔同他一起倒在地上。那支笔静止在大理石上,他领悟到某种不能言说。然而躯壳的愉悦正和心头的苦楚对峙,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两个人面朝面站在荒漠中,各自是斗争的姿势。然而没有斗争,他们就这么伫立了千年,直到化作两块突兀的巨石。围观的人早已散去,物是人非,斗转星移。
他得离开这里,趁还有几分清醒。他以为总会受到些挽留,却是没有,他竟在喧闹中,无声地离开了。
也许是幻觉,这城堡四周的墙竟化为此刻无边的夜幕。他紧握着那支笔,向没有方向的方向走去。
—————纪跨年夜和挚友斗室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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