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小梅正搂着微微坐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脸色苍白。
“微微怎么样了?”我着急地问。
“没事。”小梅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将微微轻轻放倒在沙发上。
“肖勤的玉牌开过光,微微受了点惊吓。幸亏我们走得快,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他随身携带那种东西,肯定是干了亏心事。难怪那个女鬼不敢近身。”
“你说,那个女鬼,会不会是失踪的方思薇?”我问。
“这只有等她来才知道了。”小梅盯着门,突然冷笑了一声,“那个肖勤还真是心急。”
我正想问小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突然听见敲门声。
我透过猫眼向外望去,看见两个黑衣男子,很显然,来者不善。
我转头望向小梅。
她笑道,“开门吧,我在这,你怕什么?”
我刚打开门,两个黑衣男子就冲了进来。
“冉小姐,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话说得客气,脸上却是一片冰冷。
小梅说,“去吧。”
我点了点头,“好。”
那两个男子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他们微微颔首,“冉小姐,请。”
随后,我被带上了一辆加长型轿车,他们给我带上了眼罩,真是老土的桥段。
微微在我身边坐着,架起的二郎腿一翘一翘地踢在我的小腿肚上。
“你坐过去点。”我抱怨道。
“肖小姐,您说什么?”坐在副驾的黑衣男子问。
“没事。”我听到耳边传来小梅的一声轻笑。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百无聊赖甚至睡了一觉,最后被那黑衣男子叫了好几声才把我唤醒。
下车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被绑架的路上睡着的吧。
这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处独栋别墅,车子直接开进了庭院,我回头,这个院子足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真是有钱。”我嘟囔着。
“为富不仁。”小梅在身边啐了一口唾沫。
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背着手背对着我们站着,右手盘着两颗核桃。
“肖先生,人已经带到了。”我右边的黑衣男子说道。
“辛苦了。”男人摆了摆手,黑衣男子便退了出去。
“冉小姐,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你请来。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我们说起话来会更加方便。”肖勤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笑,这笑容简直就像是长在他脸上的面具,让人生厌。
“肖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冉小姐还真是爽快。明人不说暗话,思薇到底在哪里?”肖勤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夫人不是已经车祸去世了吗?”我皱起眉头,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这么问,难道?
“老实说,当年那场车祸后,车内并没有找到思薇的尸体。我们封锁了消息,寻找了很久,也没有线索。集团内部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为了稳定局面,我这才声称思薇车祸去世,继承了她的股份。”肖勤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有找到尸体?警察那边怎么?”如果说方思薇没死,那么那个女鬼究竟是是谁?
肖勤望向我,“冉小姐觉得这对于我来说,会很困难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肖先生......”我话还没说完,头就被小梅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们鬼才没有这么low!”小梅说道。
“你有病啊!”我怒了。
“我都死了我当然有病啊!”小梅回吼。
“冉小姐......?”
肖勤叫我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对面还坐了一个人。我僵硬着转过头,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对,对不起,肖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写东西的人呢,都有点怪癖。比如我,就是习惯于假装身边有个看不到的朋友......”
“可以理解。”肖勤点了点头。
我斜眼瞪了小梅一眼以示警告。
小梅翻了个白眼,坐到旁边沙发的扶手上去了。
“但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方夫人在哪里呢?”我问。
“冉小姐的小说里,涉及了一些我和思薇的小秘密,这是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事。思薇的交际圈我很清楚,并没有冉小姐这么一号人物。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在车祸发生之后,冉小姐因缘巧合认识了思薇。”肖勤胸有成竹地说道。
“肖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方夫人,更别提认识她了。你要知道,小说都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肖勤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恐怕今天很难善了。
“冉小姐,我今天既然把你请来,就一定要有一个结果。如果你乖乖把思薇的下落告诉我,我必有重谢。但是如果你执意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肖勤终于撕下了他伪善的面具,面色阴冷。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说?”
肖勤掏出一把枪,指着我的胸口,“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性命,值得吗?”
小梅立刻挡在我的身前。
肖勤的枪管慢慢地扭曲,最后拧成了麻花的形状。
肖勤丢掉枪,连忙后退了几步远离我,“你,原来你身边真的有鬼。”
我从小梅身后探出头来,“肖先生多虑了吧,这世上哪来的鬼?”
肖勤忙扯出胸前的玉牌,四处比划着,“你别过来。”
小梅虽然不怕那玉牌,可也不能近身,她凭空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肖勤。
肖勤狼狈地躲过花瓶。
在未知的恐惧面前,他失掉了原有的风度和稳重,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沈天师!沈天师!”
我听到身后通往二楼的楼梯处传来徐徐的脚步声,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何方妖孽,敢在此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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