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者李曦源與他的時光桑田【FlowersWithMemory/

古董店——琴者李曦源與他的時光桑田【Flowers With Memory

文/葉子萱/2015-11-05/編輯/鳴沙山

从古董店回来，我顺手带走了一两支“陌上花”。“陌上花”正式的英文翻译是Flowers By The Path，总觉得Flowers With Memory 更美丽 。

再美丽的名字都比不上亲眼目睹她的芬芳吧！这朵花大抵是对时光最好的祝福！

两只小小的长得像雏菊一样精致又像莲花般清雅的Memory花，仿佛从诗经里走出来，诉说着那古老的故事。说她清雅是因为她真清雅，说她豪情也确乎是在一堆古董里面，以伏羲作伴，铜鹿焚香，古琴薰风，听过太多的故事。所以，它当然也是古董。

但凡古董不仅仅是指放在柜子里那些名贵的东西吧，古董更是对时光的祝福，有着自己独有的故事和味道——才在空间里有了意义和归宿!

当然，之所以不会把古董锁在高高的柜子里，最重要的是离不开能读得懂这些故事的高人！

有一天Ciao很神秘地跟我说他就要去拜访一位高人。此高人只用一根弦就可以弹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古琴曲子。仿若金庸武侠里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手持一支笔叫神来之笔， 身背一把琴为一弦琴——此乃江湖中传说的成山驿一等一的高人。

“燃琴做火，击掌作歌。向家园宗门，相约归去。”这样的豪情大抵只游走在武侠小说里。

此高人往那一站，还没出招，已经吓得对方一身冷汗。

着实在想，到底在现实的江湖里会长什么样子呢？

武侠里，高手出场时，都是风先刮起了地上的落叶，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从深山里飘了出来……

刚到的时候，果真——高人还未现身，但成山驛门口却有一种气象：伏羲加持，白瓷净瓶，金鹿祥云。就看着清代大漆畫案上的小花好久，有着小小的倔强。居然很神奇的是：没有什么风，她居然安然自若地自舞着。

莫非仙山上吹下来的风？然后侠士现身了……

主人家有三样东西是白色的。喜欢白色，干净，剔透，还有孔雀绿，宁静高贵。每一件东西总能恰到好处地恢复她本来的气质。或是白色得很简单，或是白色得很气质，或是白色有丝丝忧郁，或是白色得和祥和敬畏……东西在这里不仅仅是一件物品，而是时间和空间里的故事和温度！

一件是进门有一个好大的瓶子，镶着白边儿，一朵蓝色的莲花，里面插着树枝，放在青黑色大漆畫案上，越发透气。那是一种典雅。喜欢蓝色和白色这样子的比列，白色多一些，蓝色几笔就当点缀，像极了晴朗的天空。

第二件是海珊瑚枝上的白色贝壳，小小的砗磲贝，想必是那年的善男信女们的爱情信物吧。想起张爱玲笔下的“倾城之恋”，一位穿着白色蕾丝旗袍的女子，在灯下等看着心爱的人手写的书信。因为战争，因为时间，因为命运还是 在等待……可是，那书信早已不翼而飞。

还有一件白色，是放在書櫥高处的白玉观音，净透的白。白得有几丝怜惜和敬畏。旁边还有一只安静的孔雀，说他很安静，是因为少了几分傲气。或许是已被观音的祥和深深的吸引而忘记了自己的美丽。

对了，还忘了这白白的陌上花也是白色的。

想想，这世间一切的美好莫过于偶然。

弹了一下午的琴，喝了一下午的茶，聊了一下午的天。一曲寒山，说着君莫追云追梦……一曲上通天文，下达三界曲子，在七徽九，七徽六的地方缠绕，下至更远的徽外……仿佛纪念着一位故人，满满的都是从记忆里流溢出来的颗粒感。

Ciao说江湖往来总得有什么回礼吧。自立为幽蝶派的我，整日深居在幽蝶谷中，当然得给蝴蝶带些花儿回去，沾下“时光桑田”的美好。在主人未曾出现时早就相中了门口的小花。

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张卡纸，主人开始折了一个棱镜包扎，边包边说，“说来奇怪，上次有一位朋友过来讨茶喝時，也顺道跟我讨了几朵这小花，小小的，也真是好看。”想必那是每个人心中的柔软处。

晚上约了去琥珀吃饭，把花放在琥珀的某个瓶子里，晶莹剔透，更加精致。

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和阿卓做的书衣作伴，想来也不寂寞了。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以前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念起来很上口。后来看看这一两朵陌上花的确都是故事啊。一朵小花的精致的确可以给人带来很多美好的回忆。阵阵清香，芳香四溢。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落暮，逅遇一餐饭，也因为一朵美丽的小花，世界变得更清净。

关于佛祖爷爷说的这几句话，还有一个典故。佛在灵山，众人问法，佛不说话，只拿起一朵花，示之。众弟子不解，唯有迦叶尊者破颜而笑，只有他悟出来了。宇宙间的奥秘，不过就只在一朵寻常的花中。

或者，我们前世都是这多陌上花上的小蚂蚁。

与其说主人的古董店，倒不如说是“陌上花开”的“时光桑田”。

如果“古董店”用英文说出来的话，就有一番别致的味道。至少可以说成是OLD THINGS，也多了一丝怀旧的感觉。或者是VINTAGE Among The Memory ，唇齿间还留有经典和尊贵之感。我拿着一个东西，跟Ciao说，”这个可能是我家前世用过的东西哦。”

反正，我是信的。一路溜过来的店，只有这里最别致，不像是一个古董店，倒像是记忆里停留的时光：白瓷的净瓶插着很大很大的树枝，孔雀在高脚台上听着白玉观音讲经……这些小东西们顿时多了几分有人呵护与欣赏的温度！

这样的VINTAGE Among The Memory更是一种心境，一种向往。“心境”内里见微的自我映照，“向往”则是一种比想象更实在的东西。喧嚣乱世中有一己的真实所求，才得以在方寸间自理桑田。

主人在这桑田里种花养草，弹琴写字，画画篆刻。

此乃，成山驿李曦源老师也——

两耳不闻 一心一弦

青山疊嶂 碧水东遠

斗转星移 当年少年

一心一意 自理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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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5.25 圖文輯錄/鳴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