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营没有直达烟台的车,有的只是路过。我们两早早地来到交警大队门口等着从无棣过来的车。小平头还没决定到底走还是留,和庞二一起来送我们。
我抬头望了望天,正常夏天早上五点半已经出太阳了,但因为天气的原因,只能看到一团团乌云弥漫在天空。我又往身后望了望,这个曾经熟悉即将陌生的城市。
“你说你,隔一千多里路,又是车又是船的,有必要带一箱石头吗?”小平头指了指我脚下放的一纸壳箱石头说。
“你不懂,一个是念想,还有就是老有所乐。”
“别忽悠我了,能活到哪一天还不知道?还想着乐?”小平头满脸不屑地说。
我正想好好和他理论理论,远远的望见车来了。我放弃了争论,赶紧把我的背包背起来,腾出手来抱纸壳箱。
很不巧,车上只剩一个座位了。山东的长途车有一个很好的规矩,那就是不超载。本来我们以为没戏了,可乘务员却让我们上车,说把他的座位让给我们,遇到检查他就在车厢过道里躺着。
我们放好行李,急急忙忙地上车,车又急急忙忙地开走,快得我们仅仅来得及挥了挥手道别。庞二和小平头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城市也一点点变得模糊,直至仅能看到一个轮廓。
上车了,本来想着和郭德云再聊聊庞三做的那些破事,但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趣,只好闭着眼睛假寐。
突然鼻子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我的馋虫蠢蠢欲动。我寻着味道望过去,原来是乘务员在吸烟,这才知道这趟车允许吸烟。这把我们俩后悔的,因为早上走得急,根本没买烟。没人抽还行,现在有人抽烟,我们有点忍受不了了。
乘务员一支烟抽完,车厢里还弥漫着烟草独有的味道,越闻越馋。我看了看郭德云,尽管他没说话,但我看到他的喉头一上一下的动着。
“要不,我去要两支?”我拐了拐郭德云小声地说。
“要不,去要两支?”郭德云不确定地重复,脸上少有地出现了一丝红晕。
乘务员没抹我的面子,给了我两支烟,并叮嘱不要同时抽。
对于抽烟人来说,也只有烟能豁出脸要,如果是吃的喝的,打死也不会张嘴要。
车过了济南,就出了平原。看着一点点出现的高高低低的山,突然充满了亲切感。当初羡慕平原的心情荡然无存,现在看还是有山峰好,最起码不会产生审美疲劳。
旅途是无聊的,尤其是大客车,除了到服务区停一会上厕所外,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尽管是坐着,也会感到乏味和累。
不知道烟台地界是从哪里开始的,当我看到路标上提示,下一出口:蓬莱市,突然想起家里老人们说当年就是从山东蓬莱老家闯关东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可惜,车仅仅是路过,我只能把我想一探究竟的想法压在心底,期盼着有一天能亲自到蓬莱文登看看,哪怕没有人认。
过了蓬莱离烟台已经不远了,六个小时的车程,让我心里烦躁的不行,期盼着快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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