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权审判他人的罪恶,但我心中已有自己的正义准则。——星尘
…………
“呦,我是小队的新成员,果。”
通过即时通讯系统,果和星尘与小队的其他成员进行着交流。
星尘打趣道:“你还是老样子。虽然没有了原来的那种丧气,起码要注意一下仪态吧,尤其是你那乱糟糟的头发,虽然剪成短发,整洁多了,但还是挺乱的。就不能让你姐姐帮你整理一下吗?”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呢?难道说你对我有意思。”
“绝对没有?”
“欸,否定得那么快,我可是很伤心的哦。”
在一旁看着的克欧斯和星玥完全没有多少插话的机会。
星玥说道:“好了,打情骂俏结束了。”
果和星尘齐声反驳道:“谁跟他(她)打情骂俏了。”
星玥笑了笑:“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呢。”
然后星玥面前的屏幕出现了这样一行字:“星尘将你封印了一分钟。”就这样不仅是话语就连影像都被屏蔽了
群聊信道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好不容易解除封印的星玥说道:“真是的,连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我可是专门为了哥哥才抽出时间进行通讯,听你介绍新成员的。”
“很热闹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呢?”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星尘和星玥心里那段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在二人的头脑中浮现。
“毁灭,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星尘强忍着恐惧驳斥道。
在那次营救活动之中,众人被逐个分离,然后与毁灭操纵的玩偶对决,而且被无一例外地被碾压了。在凡人的世界一路顺风顺水的星尘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神之至高者之间的差距。
毁灭向星尘到招呼说:“嗨,我们又见面了。在上一场测试之中你的表现很让我吃惊,在灵族核心体之外还能达到那种程度的强者可不是很常见呢。真不愧是老爸选出来的玩具,幻想之灵先生。”
星尘心里莫名地想要吐槽:才过多少时间啊。我是幻想之灵的事情都快路人尽知了。
毁灭继续说:“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呢。”
星尘有些警惕地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吗?”关于他身世的事,星尘知道的也就只有卡利有所了解,但是卡利一直避免去谈那件事,他说:“过去的星尘已经死了,我不愿意你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你还有新的使命要去完成。”
毁灭见没人说话,继续说:“啊?你就这一点反应吗?虽然我没从老爸那里套到多少话,但是至少在你五岁的时候我见过你一面,而且刚好你的母亲还是我的一位老友,所以我还是能确认我情报的正确性。”
星尘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绝对是在说谎,虽然我不记得她了,但我知道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怎么会跟比这样的恶魔扯上关系。”
毁灭露出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说:“我的存在与善抑或是恶均无关。毁灭这个名字已经道尽了我存在的意义。万物皆有消亡之时,而我不过是负责消亡顺利进行而已。若你认为这是恶,那么死神,抑或是那位带来混乱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种恶呢。明知是恶,却又将我们创造出来的主上有是否是最大的恶呢。说到底,善恶不过是凡人幻想出来的一种主观的判断方式而已。很多事物你都无法给它贴上善恶的标签,只是单纯的存在而已。就比如……等等,什么来着,我好不容易把台词背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又忘了?总之一句话,善恶是人的主观判断,会随着你的位置与角度而发生变化。”
本来还挺有意味的长篇大论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星尘轻轻地说了一声哦。
毁灭颇为尴尬地说:“总之步入正题,我在次元之中发现了一个世界,一个为了不消失而选择让他人消失的世界。我先声明一下,这个世界不是我创造的。如果是我自己设计的话,绝对不会这么无趣,只知道填充各种设定来维系毁灭的链条。上次我测试了一下你们的力量,但是对于你们的智慧了解的还不够多,这个世界就当作你们的考场,看看你们怎么让这个世界逃离自相残杀的恶性循环。我会根据你们采取的手段和达到的效果进行打分,如果你们表现的好的话,我也许可以给你一些关于你的过去的提示哦。”
“如果我拒绝呢?”
毁灭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拒绝就拒绝吧。不过我不认为你这种老好人会纵容拿同类的生命当游戏的事。前往这个坐标点你就会明白要做什么的。”
还没等星尘回答毁灭就自行离开了。
星尘虽然有所怀疑,但还需选择姑且相信毁灭的话。
还没等星尘缓过来,卡利就先中途插入了对话:“你们这里也收到了毁灭的信息了吧。”
星尘有点生气地:“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能这么迅速地非法加入我们的通讯信道?卡利你不保证过这个程序的加密系统很难被破解的吗?”
卡利有些尴尬地说:“加密系统确实很强大,不过设计时留了个后门,可以绕开它。”
星尘更加愤怒了:“投诉,我要投诉。”
卡利则故意避开这个话题说:“毁灭也向我这里发来了讯息。星尘,这次就我和你的小队一起去吧。你们那队有谁能来?”
星玥无可奈何的摊开手说:“我这里分不出身。”
果说:“我现在被姐姐关禁闭了,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
克欧斯说:“我没问题。”
星尘说:“我也没问题。”
卡利说:“我们这里我和暗灵会一起去。还有心魇也要去,就你负责带他吧。本来他也是你的手下。”
在卡利背后响起两个人的声音:“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也要去?我才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卡利说:“愿,小孩子不能参加这么危险的事。克莉欧,你要照顾好愿。”
愿有些生气地说:“愿不小了,愿有效年龄都16岁了,按故乡传统,已经是可以当新娘的年龄了。而且克莉欧姐姐也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卡利强硬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两个给我在这里待着。”
愿生气地说:“卡利就是个笨蛋。”
克莉欧也附和道:“这次我同意你的想法。”
卡利不去理睬她们,问星尘:“你能量还剩多少?”
星尘思考了一下说:“大约还有一成。比一般水平要高点,应该够用一个多月了。”
卡利说:“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用你自己的能力了。星之愿里面有传送装置,可以通过坐标点进行较为准确的传送。”
就这样临时拼凑起来的五人小队准备向目的地进发了。
可是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在传送装置运行的过程之中,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干扰,虽然五人都被传到了目标世界,却在空间上分隔开来了。
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角落,毁灭默默地看着五人,说:“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啊。让我看看你们都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
星尘缓缓睁开眼睛,传送时意料之外的干扰不仅让五人分散成了三组,也让星尘在伴随着的冲击中毫无防备地被短暂击昏。
“不许动。”一个男性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星尘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脖子后面,感觉起来应该是只是一把短刀,而且长度不过将将超过十厘米。
同样还是那个声音说:“小凌,搜一下他身上有没有晶石、吃的和其他有用的东西。”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回应道:“知道了。”
“看来这个世界不咋地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心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星尘用心灵感应与之对话。
心魇也回复道:“这不是很简单吗?你被打劫了。不过你也听出来了,打劫的人用的只有一把没有多少牵制力的短刀。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相对和平,不需要自卫工具的的话,那就只有可能他们只是临时起意,很可能是撞见你昏迷了,才临时想捡一下漏。可是没想到你却提前醒来了。‘晶石、吃的和其他有用的东西’他们是这样描述自己的目标的。晶石应该是通用货币一样的存在,吃的证明他们连食物都成问题。连女孩子都带上一起干这种勾当,看来他们的人手也不会很多。不过你只要用侦察魔法看一下就会知道了。而且对付他们你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成功的。可是你却没有,反而用魔法变出了一个口袋,不停地往口袋里送食物。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被抢的吧。”
星尘调皮地说道:“诶呀,被发现了。”
心魇无可奈何地说:“所以说你太善良了。”
“凌,小心。”那个男性的声音再次响起,脖子后面的短刀被撤走了。
星尘开启侦察魔法,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小型野兽靠近了那两个人,并且想那个被称为“凌”的女孩扑去。不过还好她被她的同伴推开了。而他的同伴则拿着那把小刀与野兽对峙,而且似乎还是占上风。
星尘心想:看样子他们没什么太大的危险,还是继续趴着吧。
虽然她的同伴很英勇,与野兽都得有来有回,不过却一直是在防御,迟迟没有进攻。
是打不过吗?看起来不像,他与野兽搏斗得游刃有余,打败它应该不是太过困难。那么很可能是顾忌他的同伴吧。如果贸然对野兽发动攻击的话,受伤的野兽可能会发狂,更具有攻击性,这样就有可能会伤到那个名叫“小凌”的女孩。
这个时候心魇突然说:“星尘,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星尘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心魇就自顾自地先走了。星尘也就干脆不管他了,趴到这里休息一下吧。
这个时候又有一只同样的野兽靠近了,而且直扑星尘而去。没办法装不下去了。星尘原地滚了一下,闪躲了过去,然后用强化魔法强化过的手猛地把野兽的头按到地上。毕竟还是一只小型野兽,相比于力量更注重灵活性,直接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被击昏了。
另一边的搏斗也抓住了机会,一击毙命。受到致命伤害的野兽的身体逐渐消解为虚无,只留下来一小堆结晶。
这个时候一支箭飞来,直接射中了那名男性的肩膀。在箭射出来的方向,有一三四个人站在高处。为首的人看着众人:“嘁,喂,你们竟然敢杀了本大人的宠物,知道那家伙能给本大人带来多少晶石吗?小的们,把他们干掉,我们今天的晶石就有着落了。”
可是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却一个个应声倒地。
这个时候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的邪念真是有够难吃的啊。”
心魇出现在那人的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很快他也倒地。
心魇轻蔑地踢了一下他,说:“你的邪念也是一样让人作呕。”
心魇飞回星尘身边说:“本来感受到一股邪念,以为可以美餐一顿呢。但是没想到来的只是几个小喽啰,味道差就算了,量还少。”然后盯向打劫星尘那两人说:“反倒是你们的,善良之人走投无路而产生的邪念虽然不足以充饥,但却是难得的美味呢。”
刚刚结束与野兽搏斗的那个男性将被他叫做“小凌”的同伴护在身后。
星尘敲了心魇的脑袋一下,让他收敛一下。
星尘靠近那两人,那名男性本能地掏出那把短刀防卫。虽然这十厘米左右的利刃对于星尘而言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星尘还是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星尘靠近那名男性,使用魔法将箭无痛取出,并修复了伤口。
那人单膝下跪像星尘道谢:“多谢阁下不计前嫌救了在下。”
星尘急忙将他扶起,说:“我也是新到此地,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希望。能不能先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和你们的事。”
那个男人说:“我的名字叫鲁宾,身后这是我的妹妹凌。虽然我们并非真正的兄妹,但是在这个世界共同生活的时间已经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亲人一样了。这个世界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会随机性地产出一种名叫晶石的东西,利用晶石我们可以在特定的仪器兑换各种物资,或者强化自己的身体。虽然在晶石产出少的边界地区也有少量的自然资源,但用晶石兑换才是最为主要的物资来源。而晶石的量总归是有限的,而且只能单向兑换,所以晶石的主要产出地和晶石兑换装置地区很快就被一些大的帮派占领。而其他人只能退居到边界地区,利用边界地区的自然资源以及从大帮派手中用晶石购买物资来勉强度日。”
星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晶石的产出不足以维持正常生活吗,所以才会发生这么激烈的竞争?”
鲁宾说:“是,但也不是。这种晶石的自然产出不足以稳定维持全部的人的生活。而且晶石能获取多少,也是一个看运气的事,有多少人愿意自己第二天可能就饿死的情况下将食物让给他人吗?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这样激烈的冲突。人的贪念是很强大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人,再加上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足够的晶石就可以获得仅次于神的力量,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很难放弃。而且为了保证这种相互的厮杀持续进行下去,神明还使用了另一道工具。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异兽,不食不饮,不眠不休,只为杀戮而生。一种小如狼,也就是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两只,多群居喜欢攻击弱小者和晶石持有数少的人。神明用它来排除逃避争斗之人。它的爪子在接触到死者之时会将其转化为灵晶储存在体内,被击杀的时候,会消失只留下自身本来的晶石以及掠夺来的晶石,除此之外也有方法可以在不击杀它的同时获取晶石。在这个世界甚至专门有人圈养这种生物,利用它屠杀同类来获取晶石,也就是我们刚刚遇到的那群人。而且随着对这种生物更加了解,他们发现了另一种更快速的方法获得晶石。”
心魇接到:“击杀其他人。”
鲁宾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这种奖励设置得很丰富,相比于通过异兽获取收益翻了四到八。倍即使是来此的新人,击杀奖励也足够供应一个人十天的基本生活,如果是经过晶石强化的人,产出还会更加丰厚。”
鲁宾说到这里的时候表现出无比的厌恶与憎恨。
星尘深思了一下,问道:“你刚才提到这个世界有神明。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曾经有很多人尝试把众人联合起来,但是每次都被所谓的神明的介入打断了。我也曾经见证过一次,虽然让人难以相信,但他的存在是事实。”
星尘:“另一种异兽呢?”
鲁宾:“另外一种异兽极为罕见,据说会袭击强者和晶石持有数多的人,实力强大而且神出鬼没。有人认为那是神明为了防止人借助晶石的力量太过强大而强行建立新的秩序。”
心魇说:“那您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呢?照这样来说的话,你们不就没有多大的生存空间了吗?”
鲁宾说:“确实看上去是这样。不过我们并不因为这一点阻碍而放弃自己的人性。我们这些厌恶争斗的人主要居住在空间的边缘地区,并且建立了营地,依靠这个世界的天然资源还能勉强活下去。晶石也只靠外出偶然搜集,以及捕猎异兽获得。也许是那个神明没有考虑到,即使是从未捕猎过人的异兽也会有不少的产出。”
心魇说:“也许不是没考虑到,而是无法做到不用晶石的力量的吧。”
星尘:“好吧,就先问到这里,能带我回去你们的营地吗?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久留,还是在安全的地方再详细交谈一下吧,就是不知道阁下信不信得过我?”
鲁宾说:“阁下能放下仇恨救在下,已经证明了阁下的可信。不过我这次来是要来交换到物资,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也帮忙吧。”
“好吧。”
接下来星尘他们先是将另一只异兽转化为晶石。已经知道它们不过是没有感情的杀戮工具之后,星尘也没有多少的心理负担。
然后是向物资兑换处前进。本来鲁宾他们不得不以高价从占据交易装置的帮派那里兑换,现在有了星尘的帮助,他们悄悄地潜入了敌人的势力区深处。
星尘注意到鲁宾他们兑换了一些必须的物资装进一个具有空间魔法可以容纳大量物资的布袋之外还兑换了一些布匹、防身的武器以及药品。
鲁宾解释道:“虽然在边界地区可以基本解决我们食物的问题,但是有一些东西不依靠兑换是无法获得的。就比如说这个魔法口袋,以及我的短刀,都不是能依靠自然资源制造出来的。”
兑换完物资之后,跟着鲁宾,星尘他们一同向边界之地进发。星尘起初有点疑惑为什么那里要被称为边界之地。但是后来星尘明白了,边界是真实存在的。整个世界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过的牢笼而已,只不过有一个城市及其周边地区而已。当足够靠近边界的时候,边界甚至肉眼就可以看到。
在于鲁宾的闲谈之中,星尘了解到了更多讯息。原来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并非这个世界的本地居民,而是被突然送到这个世界,而且会丧失过去的记忆。星尘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是有一个恶趣味的神明而已。现在看来可能远不止这么简单。这里的人很可能都是神明从其他世界抓来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星尘从灵族了解到的情况显示,虽然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神明确实是无法无天的,就算是长老会也无权在未经世界神的授权之下擅自介入,但是允许灵使在自身利益受到伤害之时进行反制。对于非灵使的个人制裁,长老会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他们更希望闹得再大一些,让世界内神明允许他们介入的。不过要真是认为自己的行为情理上不占优势的话,也基本不可能向长老会寻求帮助。
不过一旦涉及到多个不同的世界,除非是同一个主世界下的不同子世界,长老会就有了介入的正常理由。如果能够证明这些人来自的世界是与这里本来不相干的世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长老会的介入。不过如果事情不太困难的话,星尘也可以选择自行解决,毕竟他自己可没有星使那一重身份的牵制。不像蓝蓝因为要接替妹妹的职位被自愿注册为了星使,不能像以前旅行那样自由了。不过在以个人身份进行世界间旅行的时候,只要不明着跟世界神对着干还是可以的。
“拿同类的生命当游戏”星尘想起了毁灭的这个描述,这是不是在暗示所谓的神明不过是和在这里的人一样,只是普通的人而已,只不过那个神明是一个残忍得多的家伙。虽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世界的人,哪怕是再怎么凶恶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为了生存而双手沾上鲜血。而背后的神明则是为了纯粹的玩乐之心。这种人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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