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里这些日子以来一片死气沉沉,只因国相近几日心情跌落谷底。
严石富在议事厅里来来回回地快速踱步,内心里十分焦躁。宗主交代关于十岁王室血统女童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
“自从我二十年前开始得到王宠,渐渐登上尊位。大王的生活起居,我基本都了如指掌。在晟京城内,他确曾四处留欢。不过与宗主预知相符的,我清晰地记得是完全没有的。”严石富降低了迈步的速度,慢慢思量。
离他不远处何足道垂手静立,何足道的身侧站着三个人,这三人都是严石富日常器重的家臣,头脑清晰,功夫了得,平日里为严石富办事分忧,果敢果断,心狠手辣。严石富也很倚重他们。
在晟京城里找十岁左右女童,并制造离奇命案,此类事情,终究不光彩,严石富也不能委派太多人执行。这三人是完成这项人物的负责人。他们各自有一些自己培养的嫡系势力,人数都不多,但在严府权势物质吸引之下,也都对三人和严府忠心耿耿。
“近几日,可还有什么新的进展么?”严石富的语气从来不怒而威。
“回相爷,晟京城方圆八十里的地方,我等全都作了筛查。其中对发现可疑的,小人都已经办妥了。”严七刀急忙回复道。
“我要的不是杀人!”严石富有些恼羞成怒。
严七刀唯唯诺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敢再吭声。
“回相爷,经过他们几人的排查,晟京城周边十岁孩童,合计九百四十七人,其中女童五百一十八人。并调户部档案核对,其中不能对上的女童六十四人。已有二十七人被他们处理。由于数量较多,密集处理,恐生异变。”何足道给严石富回复道。
“你们三人下去吧!”严石富一挥手,轰走了三人。
“对于此事,先生如何分析?”严石富向留下来的何足道提问。
“如此下去,恐不是办法,足道虽不明相爷此举意图,但即使将五百多人,甚至九百多人全部处理了,是否就能达到目标?足道以为不然。”何足道应道。
“先生,如何看待严某此举,可有不解?”严石富看得出来,何足道不赞成他这么惨无人道的行事。
“相爷言重了,足道自入严府以来,但求尽心尽力为相爷分忧,相爷行事自有相爷的道理,足道从不去想其中缘由。”何足道欠着严石富天大的恩情,他已然将性命交给了严石富。
“先生只须知道,严某行此事,内心也是万分伤痛,但是为了凯儿,严某顾不得那许多。”
“足道以为,此事欲达目的,还是得从大王身上入手。也许才有可能明确方向。”
“严某也曾这般想,但是时间紧迫,难于操作。”严石富很无奈。
这时窗外传来家臣禀报:“报相爷,少爷又发作了。”
何足道看到严石富的神色瞬间滴落下来,那一瞬间严石富就像一个衰老羸弱、风吹可倒的老人。他默默说了句:“足道带人再去筛查。”然后退出了议事厅。
一阵匆忙,凯儿总算安睡了。但是看着他被五花大绑的样子,严石富禁不住一瞬间在人前老泪盈眶,他匆忙抹去泪花,维系着自己的尊严,“你们要好好照看少爷,不得怠慢。”他留下一句话,返回了议事厅。
严石富感觉浑身疲惫,刚刚落座,突然议事厅门被冲开,一人跌撞直入进来。严石富定睛一看,是严追雨。
他没有吭气,双目瞬间如电,直逼着盯向严追雨。
严追雨猛然发现自己犯了大忌,严石富的议事厅任何人进入都需要通报获准才能进入。他不由得一阵战栗。
“禀相爷,追雨知罪。不过追雨有天大消息需急报相爷。”严追雨跪倒叩首后,急忙发言,声音还有些颤抖。
“何事?”严石富似乎都没有发怒的力气了,只拉长了语音问道。
“消息来自甘竺,慕兰芯实为甘竺慕容家的骨血。”严追雨知道什么是严石富最想听的。
“慕容家?”严石富喃喃自语,“慕容家!”他突然明白了这个消息的价值。
“慕兰芯是甘竺的公主?”
“回相爷,确定无疑!”
严石富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瞬间充满了能量,“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说来上官云欢算是有王室血统了!”
严石富完全忘记了严追雨莽闯议事厅的过失,亲自过来扶起了严追雨:“追雨,辛苦了!”
“为相爷分忧!追雨告退!”严追雨说着退出了议事厅。
“果然是这丫头!”随着严追雨的退出,三长老像一道烟雾一样飘了出来,“看来当初真的是老夫大意了,若再精心布置一些,她必然无法逃出来我的魔法漩涡。”
“三长老,前段时间上官家的防护非常严密,上官一飞的赤羽军还在他们府里。这段时间听闻防护降下来了,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候!”严石富对三长老说。
“我好好准备一番,这次务必一击得手,我要多召集一些有魔力的力量前来,了不得我亲自出手!这是宗主的大事,此事办好了,你儿子应该就希望了。”三长老对着严石富说道,苍白的脸上泛出些许笑意,竟是那样地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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