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老同学到店里来，说他的父亲从城里搬回来了，正在使用中的电热水器和空调也拆下一并带回来了，让我去跟他安装一下。
说起他的父亲，也是我的初中二年级的语文老师，退休之后跟着一个儿子去了城里，过了差不多20年，如今患了肺癌，去日无多，想着落叶归根所以搬了回来。
再见到老师，高大的身躯已是瘦弱不堪，声若洪钟的嗓音也变得疲弱无力，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脑袋低垂，让人看着好心酸。
“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吧，我在这里干活，电锤的声音太吵了。”
“不要紧不要紧，我不怕吵，不慌干活，聊一会。”
“好的，老师您坐得舒服一点。”我帮他把背后的枕头往上调整了一下。
“唉，现在看到你们，心里感到愧对你们。”
“老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看你们那几届，考上大学的很少，都怨老师没有用心去教。”
“老师您不能这么说，那是85年左右，咱们这里刚解决了温饱，整个农村在小孩上学这件事上都没有重视起来，与社会大环境息息相关啊。”
“不是不是，不怪老师怪谁啊！”80岁的老人，满面病容，满面愧疚，一直就不再说其他的，只是在喃喃自语着。
其实在上学这条路上，老师家长社会大环境还有学生本身，都能决定学业的成败，单独去责怪老师也不客观，但是我看到我当年的老师就这样沉浸在自责中，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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