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面纱
《金粉世家》原著里,喜欢管钱的少奶奶不止吴佩芳一个,她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但佩芳管钱,却非常成功,凤举分得的财产都让佩芳代管了,凤举想要拿钱,还得经过老婆的同意。
就如凤举自己说的:“我不过是仰你的鼻息,吃一碗闲饭罢了。”
同样爱管钱的还有清秋,她从嫁进金家来,就没有一天不在为钱财发愁。金铨没去世时,她就看不惯燕西大手大脚的花钱,各种鄙视,各种教训。燕西也很反感,各种反驳,各种回怼。
两人因为金钱观不一致,一言不合就争吵。
到了金铨去世后,四个兄弟都分了遗产,燕西手上有了钱,更大手大脚了,花起钱来比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还要阔绰两三倍。两个人又因为金钱问题争吵不休。
同样反对妻子管钱,为什么凤举最后服从了佩芳的约束,而燕西却反而放飞自我呢?
或者反过来说,为什么同样掌管家庭财政大权,佩芳能够成功,而清秋却失败呢?
我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态度。
佩芳对家庭财政大权的态度:坚定、坚决、不留余地
佩芳这个女子,别看她外表温婉,实际上做起事情来,说一不二,不容反驳,不达到目的誓不甘休。她做的每一件事,想的每一个计划,都赶在凤举的前面,能够打他个措手不及。
凤举还没拿到父亲的遗产,佩芳就已经想好了要管这一笔家产了,并且,为了掌管家庭财政大权,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态度非常坚定、坚决、不留余地。你看看她和凤举的对话就知道,这个女子,内心的力量有多强大。
佩芳道:“我老实告诉你吧,事到如今,我们得做退一步的打算了。”
凤举道:“什么是退一步的打算?你说给我听听。”
佩芳道:“家庭倒了这一根大梁,当然是要分散的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一部分,你是大权在握,你有了钱,敞开来一花,到后来用光了,只看着人家发财,这个家庭我可过不了。趁着大局未定,我得先和你约法三章。你能够接受,我们就合作到底。你不能接受,我们就散伙。”
凤举道:“什么条件,这样的紧张?你说出来听听。”
佩芳道:“这条件也不算是条件,只算是我尽一笔义务。我的意思,分了的家产,钱是由你用,可是得让我代你保管。你有什么正当开支,我决不从中阻拦,完全让你去用。不过经我调查出来,钱并非正当用途的时候,那不客气,我是不能支付的。”
凤举道:“这样说客气一点子,你是监督财政。不客气一点,就是我的家产让你代 承受了,我不过仰你的鼻息,吃一碗闲饭而已。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佩芳道:“好!照你这样说,我这个条件,你是绝对不接受的了?”
凤举道:“也并非不接受,不过我觉得你这些条件,未免过于苛刻一点,我希望你能通融一些。我也很知道我自己花钱太松,得有一个人代我管理着钱。但是像你这样管法,我无论用什么钱,你都认为不正当的开支,那我怎么办?”
佩芳道:“我的条件就这样,没有什么可通融的。你若是不愿受我的限制,我也不能勉强。你花你的钱,花光了就拉倒。但是我不像以前了,有了你一个孩子,你父亲给你留下不少的钱,你也是人家的父亲,就应当一文不名的吗?你也该给我的孩子留下一些。”
这段看似家常夫妻间谈话,实际上就是一场谈判,佩芳从来都将婚姻当成合伙公司,丈夫配合就一起合作,不配合就拉倒,各自散伙,从不在爱情上有过多的幻想。
要从三个角度去分析佩芳的逻辑:
1:你还没想到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了
你父亲去世,金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没有了,这个家就会分散,从此以后,你就是小家庭的主心骨。你要负起这个当家长的责任。
佩芳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敲打凤举,推着他不断前进。
2:家产你只有使用权,没有掌管权
佩芳很会说话,她明明是想掌管家庭财政大权,非要说成代你保管,你有什么正当的用途再来支付。这就等于监督丈夫的消费。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谁掌握了家庭财政大权,谁就有地位,凤举知道这个道理,佩芳更知道。但她偏就将规则摆在台面上谈判,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
3:你是父亲,就得为孩子的将来考虑
经过1.2两点的敲打以后,凤举其实已经承认自己花钱太松,也该有个人来管管,但是呢,又不愿意被管得太严,还想自由一点,还想谈条件。
这时候就很考验妻子的管家能力了。要是换了个心软的妻子,看丈夫这样,就放松一点条件了。
但佩芳不是,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管钱,就得管到底,坚持自己的原则,不放松,撂狠话。甚至搬出你有个儿子,你已经是父亲,得为他的将来着想,你的父亲去世能留一大笔遗产给你,你作为别人的父亲,是不是也应该留点钱给儿子,不要输给榜样才好的话刺激凤举。
成年人,会思考,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一击即中。
佩芳坚决自己的态度,所以她能管钱成功。
清秋对家庭财政大权的态度:暧昧、含糊、刀子嘴豆腐心
清秋对于管钱的态度,很暧昧,很含糊,很尴尬,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书中不止一次的提到,清秋讽刺燕西花钱大手大脚,不会挣钱却乱花钱。尤其在公公去世后,燕西花钱更厉害了。
清秋也想过要好好为将来的生活做打算,她做了一件自以为很骄傲的事,没想到,一拿出来,就被燕西驳回,像一盆冷水那样泼在身上,凉透了。
清秋做了一个表格,还起名为“小家庭第一年预算表”。
燕西看都不看,将表格用手一扔:
“不要让人家笑话了!我们家来这样大的家庭,也不知道什么叫预算表。到了我们手上,就要做起预算表来,真是会做作。”
清秋道:“并不是我做作,你想呀,以前我们家开销虽大,进款也大,只要用得不十分大,就不必预先筹付。将来到了我们自己手里,能又多少进款,现在也不知道。就是分这样一点家产,我们也要好好保留着,怎么不要在事先预算一下?”
燕西道:“这样说,你是料定我没有本事弄钱的。我纵然弄不到钱,我的家用也用不着你操心来支配!”
清秋道:“不要我画表,我不画就是了,这也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我也不懂什么道理,我现在做事,总是不如你的意。仿佛我和前几个月,另变了一个人。我也知道你的心事,大概是被那跳舞场紫色灯光和那沉醉的音乐迷住了。不过我想,一个人必定要到舞场上发泄爱情,恐怕总不会走上正常的道路。依我看来,那不过是求一时愉快的人所做的事,绝不是永久的办法。”
燕西道:“你这不明不暗的话,指着谁说?我什么时候上了舞场了?你说这话,在平常还不要紧,当我有孝服在身的时候说我,你简直是加上我一行罪。但是我也不怕你说,纵然是事实,也不见得有什么法律制裁我。”
看看燕西说的话,多伤清秋的自尊,好一句“我的家用用不着你操心支配!”
燕西打从内心,就瞧不起清秋,从未认可清秋的妻子地位,不然也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但是清秋呢,说话总是找不到重点,燕西反对她画表,你就就事论事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扯到跳舞上去呢。关于跳舞这一点,燕西很明显不止一次反抗,清秋还是抓着不放,不懂得适可而止。
每次清秋想好要管钱,要计划开支,都是虎头蛇尾,被燕西一反驳,就怯场了,没法再进行下去。
燕西反对做预算,清秋就默默地用橡皮擦除了表格。
等到下次燕西要拿钱用的时候,清秋又将燕西数落教育了一番,燕西被她说得有些心软了,觉得这样花钱不对,还是要给孩子留一点。但问题的关键又来了,清秋看见燕西想拿又不忍心拿,拿了又放下去,放下去又拿起来的样子,就笑了。
燕西道:“你笑什么?我也是不得已,有几笔款子非用不可。今天拿了,以后我就不会拿什么钱了。”
清秋笑道:“我又没说什么,管你拿多少,又不是我的钱,你何必对我表白什么呢?快点出去吧,大概朋友还等着你呢,你不必为着敷衍我,把人家等急了。”
看看清秋的话,真的表里不一,一方面想约束燕西乱花钱,看不惯他的臭毛病,将他教训一顿;另一方面等到燕西有点于心不忍的时候,清秋又装老好人,卖好老婆人设,让他拿钱,还说不必管我,别让朋友等急了。
连自己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怨恨燕西乱花钱?
既看不惯丈夫的行为,又默认支持丈夫的行为,这不就是双标吗?推翻自己吗?
为什么不学着点佩芳,老娘管钱管定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为了儿子,你就得受我的管,不能乱花钱,不说出合法的用途,老娘就不同意放款。
可是清秋呢?态度暧昧,含含糊糊,嘴巴像刀子一样刻薄,心肠像豆腐一样软,别别扭扭。
婚姻失败,不能总怨恨男人渣,自己也要检讨一下,同样抽到渣男的烂牌,为什么佩芳能打出王炸,而清秋却输得一塌糊涂呢?对比一下,就知道答案了,清秋也要自我反省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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