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的鼻孔在喷火,火燎着草原,半边枯黄半边绿……此时,便莫名其妙地醒来,第一意识是鼻子要流鼻涕,赶紧伸手抽纸巾擤鼻子,借着昏暗的睡眠灯,看到的分明是殷红色。
紧急处理后,已然睡意全无,便背靠着高枕,半仰着头闭目起来,满世界的宁静混合着昏暗的空气,被我吸进呼出……呼出吸进……
心里暗自笑话起自己来:奇了怪了,梦里也没看到劲爆场面,怎么就流鼻血了呢?也许是因为在梦里干缺德事了吧——神操作地喷火燃烧那绿油油的草原,我不流鼻血谁流鼻血,是这样吗?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又觉得无聊透顶。遂半睁着眼睛,觑视这一室的静谧,倏忽油然而升起浓郁的寂寥感来。我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我在夜半时分醒来,意识尚不清晰,心便莫名奇妙地悸动慌张,兼有一闪而过的忧思:如果哪一天我就要离开了,我会有多么地不舍?我会最想念谁?如果自那以后我连想念谁的感知也没用了,我比入睡后还要沉寂,梦也不来,那会是怎么样的无奈?怎么样的忧伤?……
这些不那么积极的忧思片段,它们趁着夜色打我眼前忽闪忽闪,是我近年才有的经历。庆幸也只是一闪而过,电波一般,我什么也不做,只须等待,等待天明,心便又跟晨光一起明亮开来。
有一次,我跟某位朋友谈起这种悲观至极的“静夜思”,朋友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你只考虑自己无法想念谁,而没想过有人也会想念你呢?他们也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悲伤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过呢?或许我潜意识里就不愿意有人为我悲伤吧,倒希望身边的人一想起我,嘴角便会往耳后根咧去。现在如此,往后也如此,永远都如此。
文/若安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