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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骤降,朋友圈晒起了雪景,纷飞的雪花唤起了我对故乡的回忆。
脑海中一句歌词循环不止,“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纷飞的是眷恋与思念。
那些原本枯燥无聊的往事,在回忆中,居然鲜活灵动起来。推雪人,打雪仗,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踩出一长串脚印,经常把鞋袜衣服弄湿了,回家后再用炉火烤干。
最开心的事情,是跟着堂哥们一起捕麻雀玩。大雪后,天地一片白茫茫,可怜的麻雀没地儿找食物。我们就在院子里扫一块空地,撑上筛子,在筛子里面撒上粮食,等麻雀进入筛子里面时,拉动绳子,筛子就把这些饥饿的麻雀扣在里面了。
我还记得小学二年级演讲比赛时的第一句话,“张掖是我的家乡,它在美丽的祁连山脚下”。那个时候,懵懵懂懂说出的一句话,直到若干年后,旅居他乡,才理解其中的各种意味,以及无法言说的情感。
想起故乡,还会有一种缠绵的感觉,就是《红楼梦》中所说的那种缠绵,“五内便郁结成一段缠绵不舒之意”。我们与故乡,永远都是这样牵连着,拉都拉不断。
(故乡雪景)2
我在之前一篇文章《《橄榄球人生》:穿越时空真的能改变命运吗?》中,表达了我对选择与命运这一主题的思考。
但是电影《橄榄球人生》还有一个隐含的主题,那就是个人与故乡的关系。不同的人对故乡的不同情感,都在这部电影中一一呈现。
电影中的主人公史考特,人生失败,企图自杀,却意外地回到了20年前,回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希望重来一次,自己能够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带着妈妈和妻子,离开故乡冷水镇,去往更广阔的天地,一展胸中的抱负。
他以为,只要离开故乡,他就可以在别处重新开始,摆脱落魄、失望与霉运。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史考特的妈妈说,我从未想过离开,我爱这个小镇,我爱我的工作。
妻子梅斯说,听你的口气,冷水镇像个监狱,你那么急于想摆脱它。我爱我的小镇,冬天湖水结冰,会有人放音乐,每个人都会来滑冰,我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一副古老的油画中。这个镇子是如此小,小到你觉得大家像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但它又是如此之大,里面的每个人,你多了解他一点,就会发现他和你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教练说,这个镇子让你成为了现在的你,请给予它最起码的尊重。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但是当我离开,见识了想见识的一切后,我又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这里来。
最终,穿越时空的史考特还是做出了和二十年前一样的选择,为了小镇的名誉,奋力一搏。而他一心想逃离的小镇,也在他最艰难的时刻,温暖了他,帮助了他,让他走出困境,看到了生的希望。
(故乡雪景)3
我喜欢的小说《千江有水千江月》,写尽了故乡的魔力。
女主人公贞观,生活在台湾嘉义县一个叫做布袋镇的地方,她喜欢这个小镇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从未想过离开故乡去往别处。即使上大学离家时,贞观也充满了深深的不舍,甚至一度不想去上大学。
布袋镇每一个陪伴她长大的亲人,瑰丽的民俗,有趣的童年,都牵扯着她远行的步伐。
故乡之外的每件事情,遭遇的每个人,都会让贞观想到布袋镇。在贞观心中,故乡永远具有令人思慕、想念的力量。
故事尾声,经历了爱恨纠缠的贞观,回到故乡的怀抱疗伤,书中是这样写的:
晨光中,贞观终于回到故乡来。故乡有爱她的人,她爱的人。人们为什么要去流浪呢?一辈子不必离乡的人,是多么有福分;他们才是可以言喻幸福的人。
日本电影《哪啊哪啊神去村》,则让我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故乡这个主题。
这是一部被片名拖累的好电影。染谷将太在这部电影中饰演一个出生在大都市,没有人生目标的废柴青年,高考落榜,被女友抛弃,却在别人的故乡,找到了自己的根。
因为他遇到了长泽雅美饰演的女主角,一个美丽干练的乡村女教师。她曾和一名来自城市的林业实习生相爱并同居,激情消退后,他渐渐无法忍受没有网络信号、没有娱乐的偏远乡村,离她而去,而她不愿离开美丽的村庄,依然坚守着她的故土。
闯入神去村的染谷将太,在长泽雅美固执守候的故乡,成长为勤劳勇敢的“大山的男人”,他和无数神去村的人民,将简单的伐木工职业,做出了神圣和仪式感,而他自己也找到了内心的敬畏。
(电影《 哪啊哪啊神去村 》中的 染谷将太和长泽雅美 )4
2017年,快手发起了一个叫做“500个家乡”的活动,以“每个家乡都值得被看见”为主题,倡导人们关注自己的家乡。这是一个重新发现自己家乡的旅程。
关于故乡,我们了解的太少,而这个活动,让更多的人从另一个视角挖掘了家乡的不同层面。
在“500个家乡”的视频里,出现频率最多的词,是“没想到”“竟然”“以前不知道”,没想到家乡居然是一个度假胜地,没想到家乡居然有这样一种习俗,没想到家乡建起这么大的一个湿地公园,没想到家乡会有一个军事基地。
目前,快手上发起的#晒家乡#活动,一经上线就得到了热烈支持,仅仅一天,用户拍摄家乡的美食美景、方言趣事的晒家乡作品就上传了9200多条,视频播放量高达7470.5万次。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家乡有特别之处,即使它不像电影,不像远方,也是我们心中的独特港湾。故乡的风一波一波,故乡的云层层叠叠,永远都是我们思念时最美的风景。
身处故乡的人看不到故乡的美好,只有远方的游子,会将它珍藏心底。
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家乡,正因为离开,我们才有了新的视野和新的眼光,才能有新发现。就像欧洲人的祖先,在古老的诗歌里写的那样:
不要安土重迁,让我们冒险去流浪;凭借大脑和双手闯荡,只要心怀故乡。只要有阳光照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们依旧欢唱;世界如斯,任我们自由走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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