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上中学的时候喜欢读小四的书。当时年少敏感,强说忧愁;熬夜看小说,看到泪崩。从深夜到天明,悲伤逆流成河。
当时那些被放大的孤独,想念一个人,深夜里失眠。现在想起来微不足道。经历了一些事,心智渐渐成熟了,便会觉得自己好天真好傻。过往的情感如阳光下消融的雪人,变得无关痛痒。
毕竟,当生存的压力逐渐袭来,现实的道路只有一条。所有的矫情和细腻全都渗入地下,世俗直接将你改造成另一个人。
然而,对于纯真年代来说,这却是我记忆中最重要最珍贵的一部分。但你说有一个机会让我重走一遍当初――我绝不会。
尽管过了这些年,我早已成为当初厌倦的模样,也拥有了别人眼中所谓艳羡的生活。可我并不感到快乐,感到幸福。我觉得除了自己,我一无所有。
朋友搬家,问我还缺什么,他们有需要更换的家具。久久,我轻声应说:
“除了孤独,我什么都不缺!”
四
尽管身边有许多朋友,曾经的恋人,现在的同事,大学同窗。我有陶子,芝芝,尧山,春树,有老家的狗,有现在的猫。有无数人陪伴。然而他们都属于“一些人”,不属于我。
有一种无形的空洞,始终围绕着我。
五
独自漫步在街上,路过商场或音像店。偶尔听到自己喜欢的歌曲,我便会下载下来。回到家,一直循环播放,直到觉得腻耳,再把它删除。
我是一个恋旧的人,时常听一些老歌。现代音乐如同城市的工业区一样,喧嚣,热闹,激烈。声响越来越大。
播放器和电台每天都会更新,我不会定时关注。我热爱经典,也喜欢流行,但经典已成过去。我们躲在自己设定的空虚幻境里,从前的记忆变成模糊,遥远。慢慢的,我们失去了自己。
傍晚,音像店里传来周传雄的《黄昏》:
“我们都活在这个城市里面 /
却为何没有再见面 /
却只和陌生人擦肩/
……
成为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是有故事的人吗?
重庆倒带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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