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梨花带雨,我心如刀绞。我紧紧抱着她,希望能给她多点温暖,“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她哭了许久才挣脱我的怀抱,擦了擦眼泪,揉着哭红了的眼睛对我说“我想见见妈妈”,我急忙回答“没问题,我明天带你去”,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又要流出来,我上前一步抓住她凉凉的双手,“或许我真可以帮忙”,这次她没有挣脱只是默默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哪”,“没关系,告诉我关于她的信息,我找朋友帮忙”我肯定的回答,这段时间不停的找人,被人找,就像一个怪圈,每次觉的自己刚要跳出来,却陷入新的漩涡,还好我没心没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我去查一下,你的手真凉”我不太正经的说着,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竟然趁机占一个高中生的便宜”,听她说出这句话,我才放心下来,她已从刚才忧伤了走了出来,我没回话只是捏了捏她的手,一切是那么真实而又缥缈。她没把手抽出去而是说“是不是该放开了大叔”,我尴尬的一笑“再牵一会儿,我喜欢这种感觉”,就这样我们牵着手漫无目的走着,“愿意说说你妈妈的事吗?总憋在心里积聚了太多委屈”我问她,她用指甲狠狠的抠了我手一下,很疼很疼但我却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你真有办法查到她在哪?”她淡淡的问,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她脸上有些期许还带着些委屈,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让我的女孩哭的如此伤心,虽然我能做的不多,我还是要尽力给她惊喜。我从她口中得知一个名字赵琪,除此之外还知道她曾在这生活过,我迅速想到了两个可以利用的关系,疯爷最近有点奇怪,行踪诡秘的可怕,上次的冲突后,我总觉得这隔阂越来越深,只剩下给我电话的那位了,只有晚上再去一趟了,那漆黑的胡同,那门前不知为谁而亮的灯。我恋恋不舍的把她送回了家,临走前还自信的让她等我电话,希望那个手眼通天的刘禹可以解决吧,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一抹兜里只剩下几百元钱,不知道够不够和他购买消息的,实在不行把他送我的手机再抵押给他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向那条小胡同走去,这次和上次稍有不同,胡同不再那么漆黑,有一束光从里面照了出来,我走了进去,这次的速度比上次漆黑中快了不少,走到附近我才发现,这束光居然是刘禹家门口新加装的,门口和院子里的灯都亮着,难道里面有客人,我正迟疑着要不要直接进去,他刚好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没没有任何惊讶,而是笑容满面的招呼我进去,我随他走进屋里,他给我倒茶,“我要买条消息,但我只有这些了”说完我把兜里的钱和手机都放在桌子上,他笑了笑问道“说说看,什么消息?”我把那个名字和简短的信息告诉他,“我想知道她现在具体在哪?越快越好”,他点了点头后招呼我喝茶,闲聊过后,他把钱按照面值大小整理好,连同手机一块塞到我口袋里。
这次咱们只谈交情,不谈交易,这个信息我免费送你,一有消息后我发到你手机里,我再三感谢后起身告别,再次走出那条小巷,路口依旧停着出租车,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变的那么心安理得,回到医院赌鬼没在门口,我进到病房,小俊,赌鬼,和我雇佣那个替我的人,他们都在那一言不发,看来我的把戏被揭穿了,心中没有尴尬,还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小俊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我给雇佣的人结了工资打发他先走,现在屋中依旧剩三个人一言不发,我决定打破这尴尬“小俊,明后天我可能还要出去,今天的事没解决明白,你帮我转告疯爷一声,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需要他的保镖了”,小俊噗嗤笑了出来,不知道是笑我的勇气还是别的,“两位兄弟,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告知二位一句,我绝不是来监视你俩,疯爷有别的安排,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也要去忙其他的了,咱们后会有期”赌鬼说着,我和小俊对视一眼,“我俩也不是针对你,只是日子太无聊找点乐子”,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番交流过后似乎关系也近了一些,大家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俊突然提出去吃点东西,赌鬼载着我们来到一处小饭店,点了些菜和啤酒就喝了起来,期间说的兴奋赌鬼又讲了讲他当年的事迹,他和一个人合伙出老千,结果遇上了高人,那高人土大款一样的打扮,设了一个连环局,堕入局中的赌鬼不自知,最终落的很惨的下场,他说到悲伤处老泪纵横,赌鬼,赌鬼,心入赌局,身如孤鬼。看他伤心的样子,这故事最起码有八成为真,一想到明天可能会有事,我不停的往厕所跑,被他俩调侃肾不好,不知去了多少次厕所后,从里面出来时一个熟悉的人也来到了饭店,我赶紧回到桌上,看看赌鬼怎么应对,那老头朝这边看看,然后径直走了过来,赌鬼赶紧起身加了把椅子,他喝了不少酒此时走路已经有些打晃,但还是能看出他对这个干瘪老头的尊重,老头看了看我和小俊,“真巧啊,二位,又见面了,改天和赌鬼去我那坐坐”,每次遇到这老头都没什么好事,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去他那坐坐,不知道需不需要带面具啊,我说到“好,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寒暄几句,老头起身离开,赌鬼也跟着进了包房,我对小俊说“你觉得这俩人什么关系?”小俊想了想说“利益关系”,我点头表示同意,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复杂,相比之下利益关系反而单纯。
他去了很久也没有出来,估计是喝大了,把我俩忘到脑后了,我示意小俊进去告个别,我走向吧台去结账,吧台女老板一脸媚笑的说已经有人买过了,说完瞟了一眼包房,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到医院之后觉得头很晕,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期间做了很多梦,具体是什么梦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一直被人追赶,我喝了一大口水觉得自己渴的要命,不经意的拿起手机,上面居然有未读信息,我立马打开看,并不是刘禹发来的只是一条广告,看来这件事情可能并不好办,或者他本就不太上心,下床打算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这次看到他没有了上次的反感,“来找我?”我望着他,他点了点头说“今天看门狗不在啊,我还以为他在屋里,所以没敢进去”,我笑了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直狐狸去一户人家偷鸡,一路侦查发现狗没在,大摇大摆的走向鸡笼,还鄙视的看了一眼狗之前呆的地方,“他和你老板有交集,你还用忌惮他!”我对他说,他拉着我往墙角走去,边走边说“不是忌惮,六爷说不能给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心想这个刘禹做事也是天衣无缝的主,“六爷让我给你这个”他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我已猜到了上面的内容,我打开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上面写着民主乡五队张蛤蟆,“一张纸条还让你专程跑了一趟,发个信息不就行了”我说,他笑了笑“那可不行,太大了,手里可装不下”,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手机后壳藏纸条那件事,我仔细回忆着每个细节,他拍了怕我,我突然回过神来看到他正把车钥匙递给我,“六爷说你应该用的到,白色丰田,车牌147”他把钥匙塞给我,他的缜密让我头皮发麻,我表示了感谢转身走向卫生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跟来就拨通了高中生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估计是在玩手机,“起床,洗漱,十分钟后你家楼下见”,她欧了一声,我能听出她的小兴奋,很快洗完漱换好衣服下了楼,车就停在楼下门口很显眼的位置,我驱车来到她家楼下,那正好有个大哥正在擦车,我向他打听了这个地址,在他的耐心解答下我彻底凌乱了,看来这个地方的路线有些复杂,一会只能一路走一路打听,我记下了几个关键的地标,如果路口不是很多的话,应该可以找到,我一回头就看到她向我走来,那感觉就像一束暖阳照向我,瞬间把我的心暖化了,我们上了车,我把大致情况说明了一下,她似乎有些焦虑和恐惧,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事,有我呢!
这一路路况十分复杂,好几个标志性的建筑根本不明显,例如院墙上喷广告之类的,几乎每个村子路边的墙上都有广告,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民主乡五队,这个村子规模不小,大约有一百多户,现在的农村已经没有原来茅草房,都是整洁明亮的砖房,有些新盖的房子十分讲究大气,有几分独栋别墅的气势,路边有几个老头正在抽烟聊天,我上前询问了一下张蛤蟆家的具体位置,在很多小地方外号比大名还要管用,除了自己村子的人,其他人都是对外号更加熟悉,你说名字反而没人知道是谁,老头顺手一指,一栋红砖的房子半新不旧的,我表示了感谢,把车开到门口,铁大门关着,旁边有个可以走人的小门开着,家里应该有人,我熄了火刚要打开车门下车,肖一把拉住我“别去!”我关上车门向屋里看去,屋里的人估计也看到了我们,我们就这样对视一眼,但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样,只有个大概轮廓,我指了指院里成堆的玉米说“不用担心,她的生活应该过的不错!”虽然她没说,我已根据蛛丝马迹分析出她父母离婚了,她妈妈改嫁有了新的家庭,她曾经努力想回到过去,最后她绝望了,一切都是不可逆的,现在的她早已接受现实,或许她已经不想打扰妈妈新的生活,只想远远看一眼,这世界有很多不完美,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本来拥有的,“需要我替你进去看看吗?”我看向她,她没有说话,可能是内心的矛盾让她不知如何取舍,“我想办法让她走到院子里,你躲在车里偷偷看一眼”这次我没有征求她的同意,我得为她做点什么,我按了一下喇叭,发出刺耳的响声,我连续按了三次,屋里的人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是一男一女,我一眼就认出了张蛤蟆,这个外号实在太贴切的,眼睛鼓鼓的,嘴巴大大的,我下了车冲院子里的人说“你家玉米卖不卖?”那男人听了我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忙问“什么价?”一路走来让我变的市侩及狡猾,我瞬间做出反应“我是给一个大豆油厂收的,如果玉米质量好,我比市场价贵2毛”,男人小跑过来给我打开大门,我走进去,他把我让到玉米堆旁“咱家玉米质量绝对好”说完递给我一穗,我象征的看了看“这个我拿回去化验一下,如果符合要求我派车来拉”,男人连忙表示感谢,“村里还有谁家有玉米质量好的,带我一块去看看”,男人招呼女人进屋取了外套,带我走出了家门,走到车旁我给她使了个眼色,该做的我都做了,要不要下车只能看她自己了,男人带我又看了几家,估计都是亲戚朋友,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俩又回到了他家门口,“麻烦你了,我化验完尽快给你们信儿”我对他说,他对我的身份并没怀疑,不知道是我的演技提升还是他早已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回到车上,她脸上全是泪水,不知这段时间她是否下车去见她妈妈一面,我看了一眼院子里,那女人就在那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车里,我猜想她们刚才一定是见了面的,母女俩久别重逢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眼泪,我们该走了”,她没说话,或许此时的她已经无法说话,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不如相忘于江湖吧。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回去要比来时顺利很多,路程过半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看来伤心消耗了她太多能量,看到她的痛苦,我反问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走这一遭,有些事迟早要面对,将来的某天她就会理解,我悄悄握着她的手,指尖有些微凉,这种感觉让我难以自拔,怪不得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此刻突然有些得寸进尺,我特别想亲她脸颊一下,但我们的距离根本不允许,有种天涯咫尺的感觉,未来的某一天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我就陪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一直在她旁边守护她,希望那天不要太远,开过一个水库旁,我决定停车去看看,在我梦里,我无数次梦到水库,里面的水漆黑无比,深不见底,我在岸边吓的直发抖,而此刻水面平静,并没有梦里的那种感觉,我苦笑了一下,不知自己梦里怕的是水还是水里面的某种东西,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水里扔去激起一波涟漪,我回到车里她就安静的窝在副驾驶,不知道睡了没有,我鼓起了勇气探身过去亲了她的脸颊,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一时间我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烫,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我随口一问,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是不是我刚才的举动伤害了她,我不确定,过了半分钟她才点点头,一路无话我们回到了镇上,“去哪儿?”我问她,她随口说“随便吧”,此刻的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开车漫无目的闲逛着,最后我又载她去了那家小电影院,我只想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哪怕只是静静地呆着,我示意她选碟片,她丝毫没有心情随便选了一本,我打开零食让她吃点,似乎是刚刚累坏了,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有食欲也是好的,据说吃零食可以调节人的心情,希望这招有用,“你刚刚为什么亲我?”面对她突然的发问,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还想再亲一次”,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越来越不要脸,她反而被我盯的有些不安,赶紧把目光移回电视屏幕上,都这个局面了,脸要不要也不打紧了,我顺势抓起她的手,她挣扎一下想抽回去,被我用力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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