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香,叠加着旧蕴,仿佛时光的倒影。
倒影里,有重重叠叠熟悉的脸庞。
那艾叶,许是我清早出门的当儿,爱人从邻近的野地里采回来的。
我没有问。艾叶的来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艾叶散逸着浓浓的乡情,稠密得淹没了半世浮生。
每个端午,清晨的露水收集的第一个人影,必是母亲。
母亲说艾叶有一股无人觉察的仙气,仙气所及之处,妖孽无处藏身。而端午采撷的第一束艾叶,仙气绵厚,流转经年。
想必,那仙气,凝集了母亲殷殷的祈愿。
她不惜隐入幽幽的暗夜,寻迹怪僻的山野那一丛不染尘埃的艾叶,只为求得一份福报。
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
其实,母亲只是希望她的亲人,受恩于艾气的庇佑,福寿康健。
十年前的某一个端午前夕,母亲不舍地卸下了采割艾叶的重任。我接过母亲那一把弯镰,每一个端午,在梦里,收割静默在荒野的艾叶。
艾叶上那一滴露珠,在等待一个人。
艾香清清,溢出母亲的指尖,辗转在共同守望的时光里,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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