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休息日都成了劳动节。收拾家,做饭,努力用”正念“去体会劳动的快乐,但很显然不能避免”出离“,而是浮想联翩,也许这正是休息的意义吧。平时的累,主要是心累,一旦放松下来,思维就会异常活跃,天马行空起来。
昨天上午刚听到樊登讲,心态调整的关键在于“不对抗无常”,下午就遇上了“无常”。一贯小心谨慎的我,百密一疏中,骑着电动车摔了一跤。当时并无明显的感觉,今天,身体各处的疼痛才渐渐地浮现出来。手腕、脚腕、肩膀、胳膊都有隐隐的痛,虽不影响各种正常活动,但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使不上劲。心里想着,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受伤了,就避免用力吧,让细胞休息,促进修复。喉咙里却有难受到想哭的感觉。隐约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姥姥家生病了,当时才牙牙学语的妹妹跟我说:“姐姐,喝药就不难受了。”我却再也没忍住眼泪。
而现在呢?除了懂事的儿子,再没有人对我这样说。父母原本脆弱,弟弟病情带来的打击又雪上加霜,我对他们,早已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弟弟妹妹虽有天然的灵犀相通,但妹妹与我处境相似,弟弟的遭遇则更为水深火热,谁都是自顾不暇,我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冥冥之中,我就是一座孤岛。心灵的痛楚只能自己关注,自己疗伤,因为再也没有可以哭的地方。
耳边,山西民歌如泣如诉地响着,我的神经却麻木到了近乎愚钝。年少时,曾深深地感动于歌曲中质朴、热辣甚至揪心揪肺的爱恋,“烂大皮袄伙盖上”、“切草刀铡头不后悔”。如今,已然无动于衷了,甚至觉得“假”、“虚构”、“因为稀缺或者没有所以人造出来的”。麻木?现实?还是成熟?其实是老了!
刚毕业回来时,江南氤氲的水气仍在脸上。奶奶做醋,须在烈日下暴晒,帮奶奶挪醋缸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都会被烫起水泡。当时,羡慕极了奶奶的“铁手”,却不曾想,当我也拥有了那样的一双手,是什么模样。而今,生活早已把我的手磨出了老茧,保护它们不受伤。心灵的伤疤也随之变成了最坚硬的地方。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也许并不是“不识”,并不是“强说”,而是当时敏感的神经,一如我稚嫩的双手。蝴蝶翅膀的扇动,也可带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铺天盖地的“愁滋味”。而正是这浓到化不开的感情,哪怕只是痛觉,才能化作“新词”,喷薄而出。
我老了,老到忘却了曾经的青春岁月,忘却了当时我是如何痛并快乐着。
“幸福的反面不是痛苦,而是麻木”。那些曾经的快乐已不再能感受到,反而觉得肤浅;而那些正在遭受的苦,虽然“深刻”,我却不能正视,极力逃避,更不能再作新词,一吐为快了。“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其实,更多的是掩耳盗铃的借口,不愿承认自己江郎才尽,思维凝滞的事实罢了。
写一通一气呵成自言自语的废话,累了,休息吧!想写的时候再继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