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伴着草长莺飞而来

        凡凡，不简单，她伴着草长莺飞而来。那是1968年2月的一个凌晨，春寒料峭，布谷声声叫。她的一声微弱的哭叫，叫出了她母亲的骄傲。母亲，轻轻地、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笑了，沉醉在为初为人母的幸福里。

        站在一旁的外婆不但高兴不起来，而且多了一份愁云。她对自己的女儿说:  “阿香，你生了个女孩，你家婆一定不高兴。再说，这孩子这么小，这么弱，叫声像猫叫一声，恐怕养不活呀！你要把孩子常抱在怀里为孩子保暖，这才有可能养活呀！”

        外婆的话一点不假，不但凡凡的奶奶不高兴，就连凡凡的爸爸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爸是独子，世代单传。在贫穷落后的村子里，村民们总有多子多福的旧观念，有严重的重男生轻女思想。凡是哪家生了个男孩，全家人都骄傲自豪，走路时，头都抬得特别高，说话的声音特别响，全家上下喜气洋洋。凡是哪家生了女孩，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管怎样，初为人母的阿香，就照着母亲说的去做。每天小心翼翼地把凡凡抱在怀里，精心呵护，生怕有点闪失。在凡凡出生后的几天里，她的母亲每天还有一个鸡蛋吃，后来再也没鸡蛋可吃了。每天只能用姜炒饭吃，凡凡的母亲日子再苦，也不敢向外人透露半点，尤其是向外公外婆喊一声苦，因为路是自己选择的，苦得自己吃。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过来，凡凡也一天天长大，虽然是小不点，但是因为她不怎么会哭闹，按老人的说法是一个比较好带的小孩，再加上她爱笑，眼睛忽闪忽闪挺可爱的，也博得了父亲和奶奶的一丝欢喜。

        看着凡凡一天天长大，家人一个个开始喜欢这小不点，凡凡的母亲感到今年的春天特别温暖，门前的桃花也开得特别灿烂。可爱燕子在屋檐下做了窝，每天飞进飞出，叽叽喳喳，演奏春天的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