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萨默塞特·毛姆,一个和奥斯卡·王尔德一样不容忽视的腐国段子手。无独有偶,两人都既爱女人,又爱男人,并且骨子里爱男人胜过爱女人。他的毒舌让丘吉尔退避三舍,专门找机会和他君子协定:以后我不说你,你也别说我!张爱玲是他的忠实粉丝,自称对他“心悦诚服,念念不忘”。虽然他傲娇、刻薄、淫荡...但他真的是个好小说家,层出不穷的金句足以傲视现在层出不穷的毒鸡汤和情感语录。
关于爱情,他一针见血:
在爱情的事上如果你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
他看透了女人也看透了男人:
作为坠入情网的人来说,男人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能够整天整夜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有时有晌儿地干这种事。
他饱读诗书,自有所得:
一个人所读的书或做的事,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他毫无作用。然而,有些事情对一个人来说确实具有一种特殊意义,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情使得蓓蕾绽开一片花瓣,花瓣一片片接连开放,最后便开成一朵鲜花。
偶尔,他也会文艺一把:
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使我们的生活值得苟且,这就是爱情和艺术。
他从不隐瞒自己对钱的喜爱:
钱能够给我带来人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不求人。一想到现在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够骂任何人滚他妈的蛋,真是开心之至,你懂吗?
关于孤独,他这样说: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互相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他有一套自己的说话之道:
我一直发现在你无话可说的时候就别说话,在你不知如何回答别人的话的时候就保持沉默,这是生活中一个很好的策略。
对于亲密,他本能的悲观:
生活中就有这样的事:你接连数月每天都碰到一个人,于是你同他的关系便十分亲密起来,你当时甚至会想没有了这个人还不知怎么生活呢。随后两人分离了,但一切仍按先前的格局进行着。你原先认为一刻也离不开的伙伴,此时却变得可有可无,日复一日,久而久之,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了。
他陷入人生的思考之中,同样深沉:
世界是无情的、残酷的。我们生到人世间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我们死后没有人知道到何处去。我们必须自甘卑屈。我们必须看到冷清寂寥的美妙。在生活中我们一定不要出风头、露头角,惹起命运对我们注目。让我们去寻求那些淳朴、敦厚的人的爱情吧。他们的愚昧远比我们的知识更为可贵。让我们保持着沉默,满足于自己小小的天地,像他们一样平易温顺吧。这就是生活的智慧。
不得不说,他深谙人情世故:
实际上,受惠者的知恩报答心理,要比施惠者的施恩图报心理淡薄得多。
我发现要是有人打电话来找你,而你恰巧不在,于是他留下口信,请你一回家就打个电话给他,说他有要紧的事,那么这件事多半是对他要紧,而不是对你要紧。如果是要送你一样礼物,或是帮你什么忙,大多数人都不会急不可耐。
要时时刻刻为生计操心,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了。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我就最瞧不起。他们不是伪君子就是傻瓜。金钱好比第六感官,少了它,就别想让其余的五种感官充分发挥作用。没有足够的收入,生活的希望就被截去了一半。你得处心积虑,锱铢必较,决不为赚得一个先令而付出高于一个先令的代价。
他剖析人性,犀利如手术刀:
我那时还不了解人性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的。
有人说灾难不幸可以使人性高贵,这句话并不对;叫人做出高尚行动的有时候反而是幸福得意,灾难不幸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使人们变得心胸狭小、报复心更强。
你要克服的是你的虚荣心,是你的炫耀欲,你要对付的是你的时刻想要冲出来想要出风头的小聪明。
当然,毛姆死后也难逃被他人八卦起底的命运。如今事过境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也许就像他自己在《作家笔记》里写的一样:生命的尽头,就像人在黄昏时分读书,读啊读,没有察觉光线渐暗;直到他停下来休息,才猛烈发现白天已经过去,天已经很暗,再低头看书却什么都看不清了,书页已不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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