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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生活没有那么复杂,不要脸就对了

王小波:生活没有那么复杂,不要脸就对了

作者: Logos理 | 来源:发表于2020-04-06 17:18 被阅读0次

我认为每个人都是有本质的,像我的本质就是流氓、土匪。

如果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可是在城市里做个市民,在学校里做个教员就很不合适了。

——王小波

他被誉为中国的乔伊斯兼卡夫卡,也是唯一一位两次获得世界华语文学界的重要奖项——“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的中国大陆作家。

他的小说、杂文以黑色幽默的方式呈现一个异乎寻常的世界,为当代年轻人打开了通向自由、理性、智慧的道路,被一代代年轻人奉为精神偶像。

他的名字,是一个“接头暗号”

22年前,世界上少了一个特立独行的有趣灵魂,他的名字曾作为一个接头暗号,我们靠他来识别同类,他就是“王小波”。

李银河说:

“我常常觉得,王小波就像是《皇帝的新衣》里面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他就在那个无比庄重的却无比滑稽的场合喊了那么一嗓子,使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继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后来,这批人把这个孩子当成宠儿,并且把他的名字当成他们互相认出对方的接头暗号。”

曾有人评价:王小波将会和鲁迅一样地影响几代人,并且成为中国文化的经典。

但王小波与主流作家不同的是,他是文学界的浪漫骑士、独行侠,他不是纯粹的文人,甚至不能用文学家来介绍他。

他是文人世界中的理科生,因为成长在“老舍自杀,胡风入狱,王实味被枪毙”的动荡年代,父亲为了让他平安的度过一生,立下家规:不准学文科。所以他报考了中国人民大学的贸易经济系商品学专业,踏上学理的道路。

他学经济、化学、数学,无聊时最爱做《吉米多维奇习题集》,最令人惊讶的是,在那个少数人才用得上电脑的时代,他成为了一名程序员,自己摸索着写了一套输入法。

他懂真正的科学,写的出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文字,他既有严谨的逻辑思维,也不缺乏浪漫与诗意,他的杂文里就一针见血的指出理工知识分子和人文知识分子的差异。

近看还真是个好人

王小波说:我远看不是个好人,近看还真是个好人。

他算不上一个美男子,但身材高大,看起来痞里痞气,殊不知他看上去有点凶的外表下面存在一颗有趣、浪漫、诗意的心。

他有个外甥,聪明机智,在清华大学学电气工程,照理大好前程等着他,前途光明,偏偏年轻人追求自我,痴迷摇滚乐,家里人谁都不服,就服小波舅舅。

于是王小波就承担起了“教育”外甥的责任:

小波

有爱好,这很好。你先挣些钱来把自己养住,再去爱好不迟。

毕竟‘一无所有’,听起来可不是一种快乐的生活。

外甥

舅舅,何必要快乐呢?痛苦是灵感的源泉哪。

小波

不错,痛苦是艺术的源泉;但也不必是你的痛苦。

唱《黄土高坡》的都打扮得珠光宝气;演秋菊的卸了妆一点都不悲惨,她有的是钱。

这种种事实说明了一个真理:别人的痛苦才是你艺术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

没有死板的说教,也没有强迫式输出,几句话就让外甥“改邪归正了”。

喜欢王小波的人大都喜欢他的有趣,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我要做的就是把它讲出来。

浪漫的行吟诗人

一说到王小波,就绕不开李银河。

那是王小波考上大学的前一年,当时李银河在国务院研究室工作,同时是《光明日报》的编辑,而王小波只是一名普通的街道厂工人,他们似乎不会存在相交点。

直到王小波的《绿毛水怪》被李银河看到,她瞬间感觉心里有根弦被拨动,从此她的世界里出现了“王小波”三个字,就再也没有消失。

两人第一次见面,王小波就对李银河一见钟情了,

所以在第二次见面时,他就问李银河:你有男朋友吗?

李银河说:没有。

王小波:你看我怎么样

李银河:丑!

王小波接着说:你也没那么好看啊。

后来就是王小波热烈的追求,他在给女孩给情书这个方面,就像写小说一样天赋异禀,他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

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

咱们应当在一起,否则就太伤天害理啦。

我们是两个在宇宙里游荡的灵魂,我们不愿孤独,走到一起来,别人与我们无关。

我把我的整个灵魂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

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王小波当时送给李银河的照片

两个人在一起后,他们一直在追求高贵的精神生活,王小波曾写下:

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什么样的灵魂就要什么样的养料,他们一块出国留学,没什么钱的两个人,打零工、做服务员,生活清贫,却遍游了美国、欧洲,这种精神生活的满足感让他们丝毫感觉不到物质生活的窘迫。

李银河在所有人不赞成王小波辞职专心写作的时候,作为他的后盾,这才有了轰动文坛的“时代三部曲”;

王小波也会参与到李银河的社会学话题研究中,帮她采访、收集资料信息,一起写下超前的巨著。

现在很多人都在说“灵魂伴侣”这个词,真正成为灵魂伴侣的不多,王小波和李银河却是其一。

自由思想者

历史上常常有这样的图景:

有些人生前声名显赫,死后无人问津;

有些人一生被主流屏蔽,死后却声名大噪。

王小波属于后一类人。

王小波一生都活在荒诞的黑色幽默中,他刚出生父亲就被打成阶级异己分子,他又先天发育不良,小时候呆呆傻傻,不爱说话,青年时期到云南、山东插队又患急性肝炎,后来专职写作又被主流文学所抛弃。

但是这种痛苦而荒诞的现实并没有湮没他的才华,倒成为了养料,让他在荒诞的时代里野蛮生长,他把这种经历的黑色幽默融入到他的文字里,在这些引人发笑的文字背后却是时代的悲哀,而这种悲哀就是他想让人们看到的东西。

王小波认为,对一位知识分子来说,成为思维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精英更为重要。

所谓智慧,在他看来是一种进行理性思维时的快乐,他从未停止对理性和智识的追求,也从未停止过自我的追问。

“我认为低智、偏执、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当然我不想把这个标准推荐给别人,但我认为聪明、达观、多知的人,比之别样的人更堪信任。”

他小说里、杂文里的“有趣”不只是世俗化的有趣,他有趣的背后是呐喊的声音,人们应该记住他为了打破沉默的有趣,也应该记住他呼唤理性和自由的呐喊。

他在混沌的环境下有着超乎常人的清醒,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写的东西依然不仅能引起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群的共鸣,更是被很多青年读者奉为思想启蒙的导师,不得不说他思想的超前。

结语

在回答“我为什么要写作”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同样幽默的用一个故事作为回答:

有人问一位登山家为什么要登山,谁都知道登山这件事既危险,又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回答道:因为那座山峰在那里。

明明是自己喜欢登山,偏偏归因于山在那里。

“我相信自己有文学才能,我应该做这件事情,但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罢。”

他从来不按照套路出牌,他写的东西不热门,写了八本小说,出了几本书,但是大家都没怎么看到,除此之外,他还收到谩骂性的退稿信,有一次当《北京文学》的编辑找到他,他把《红拂夜奔》的初稿扔给对方,说:“出不出都没关系。”

对于出书这件事,他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如果混不下去了,他就想着去开货车。

“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现在看来,他的一生是成功的。

王小波的一生是“特立独行”的一生,但这种特立独行却不是刻意为之,因为没有哪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是为了“特立独行”而成为的,真正的特立独行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顺应自己的内心。

我们必须按照的所想去生活,否则只能按生活去想,就像英国作家吉卜林在《If》中写道:

如果,你能去梦想,但却不做梦想的奴隶;

如果,你能去思辨,而不是为了思考而思考;

如果,你能让筋疲力尽的意气与肌体,依然听从你仅存的意志;

......

那么,这个世界就全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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