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暑假的雨季,我第一次从这条路走过。那时,我刚坚定决心考研,于是来到桂子山上寻找砰然心动的感觉,增加备考的动力。缘分也在那一刻延续下来。
同学问:“三年,你的收获是什么?”我当时语塞了。
“三年很快”,这是最真实但稍显苍白的感受。对于畅谈“收获”,竟真的无法如数家珍,或许也有点“难以启齿”,只足以敝帚自珍吧。但是扪心自问,或说“恬不知耻”地自我夸耀——自己更平和了,淡然和包容了。(“虚而空”的说辞)
对于这样的“收获”,说自己羞愧难当真的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有些拿不出手。更何况它们和正确的人生观相比,还显得背反。因为淡然和平和从某个方面来说,确实掺有消极的杂质。我也不是说它们不好,只是与青春年少的自己确实有些维和,至少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妥的。
有人说:人生的路是自己的,正如没人可以替你走完一样,也没人可以替你承受。既然如此,选择怎样的人生道路就是在我而已。
真的是这样的吗?每个人其实都想做自己,(当然不排除也有人不曾仔细想过)可事实确实,做自己真的好难。
首先谈一下“梦想中的自己”吧。在每一个人的梦中,我们都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样子,或高大帅气,或英俊潇洒;或文质彬彬,或放荡不羁;或才华横溢,或侠肝义胆……这其中有多少是荷尔蒙作祟的产物——少男少女的“春梦”,又有多少在岁月的无情冲刷下变得骨干——最后成为风干的记忆,或不愿提起的笑料。越长大,慢慢更能接受自己的平庸了;越长大,慢慢就丢失了前进的动力了;越长大,慢慢就习惯把现实作为或真或假的理由了。或许是对于痛苦的感受敏感了,也许是生活中真的有太多不易,也有可能是尝到“躺下的甜头”。有时候,我也在想,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迷失了,更甚者是不是“自戳双眼”了,陷进了“幻象”。好像都有,自己真的少了一点一往无前的拼劲,缺少舍我其谁的魄力。
其次,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如果真的想好了选择淡然平和的人生,并且清楚可能要承受的后果和遗憾,当然是可以的,毕竟与自己相伴始终的确实只有自己。但是这需要足够的勇气,需要有勇气接受平凡的自己,平淡的生活,甚至是孤独和寂寞;需要有勇气面对他人的非议和不解,他人收到鲜花和掌声;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改造自己,锻造自己的品格和灵魂,因为不是所有人对于功名利禄无动于衷,对于荣辱色相处若不惊。
最后,做自己远非孤守自己便可真的独善其身的。每个人都像一座孤岛,都想着经营自己的世外桃源,可是却很难阻挡海浪的侵蚀,暴雨的冲刷。也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在众人的或显或隐的影响慢慢垮塌。也有可能,面对世间的纷纷扰扰而卸下了坚固的铠甲。有人说,不看,不听,不说不是好了吗?如此,便总觉得有点掩耳盗铃之感,装聋作哑的虚假嫌疑。何为“自我”,便是意识到的自我“存在”,也就意味着每个人其实都在以他人关照自己。我们没办法彻底无视外界。
做自己固然难,但首先要区分“真的自己”,不要受幻想迷惑。真的自己是让自己真的乐于接受、不纠结、不苦恼的;也是不会妨碍他人,而且与人为善的;不畏缩在现实的角落里,而是勇敢自信的展现自己,对于赞美和阿谀不迷失,对于批评和诽谤不暴走。真正认识自己,爱自己,也向往更好的自己。
这就是即将毕业的自己想和自己说的,未来路还很长,现在的你也许不太可爱,但也没那么不堪;现在的也许不太满意,但幸运的是你意识到更好的自己。既然如此,何不和现在的自己握手告别,收拾行囊,来日“衣锦还乡”,再论是否成为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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