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参加前姑父的葬礼时,表姐已哭成泪人。
正在湘西凤凰带团的她,突然接到父亲车祸的电话,连夜包车赶往医院,坐在车里思绪万千。
回忆父亲的一生,遇上争强好胜的母亲,又因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母亲绝绝地离开了家,留下她和弟弟抱团取暖。
父亲后来跟花边新闻阿姨成婚,婚后没有再添丁,但是继母终究比不上亲妈。用姐姐的话讲,每当天气转凉时,别人家的孩子都已经换上冬被了,她和弟弟还在盖薄被子。正所谓冷暖自知。
弟弟很调皮,父亲又没时间管,在学校经常跟其他同学打架,可想而知,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后来,索性就辍学跟着当地的小混混一起混日子。
记得那会我刚跟老公结婚没多久,我发现他好几次一接到电话就要出去转钱(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银行),而且每次都像救火一样,争分夺秒。
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便问他是谁的电话,一问才知道是表弟。因经常跟人打架所以要赔钱,有的时候是开车撞了别人的车……反正到处惹事。
第二任妻子在婚后第六年得了一场病,也离开了他们。后来,前姑父便没有再婚,处了几个对象,都是以搭伙的形式,分分合合。
前姑父身体向来硬朗,且有一手好厨艺,六十多岁了,还能做十几个人的饭菜。
那天夜里,几个朋友聚到一起,挺开心,喝了不少酒,朋友们都劝他留宿,因为外面雨下得很大,且电闪雷鸣,怪吓人的。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场雨原本就是为他而下。
他义无反顾地骑着摩托车带着新任阿姨往第二天上班的地方赶。阿姨坐在车后,一直提醒他,慢点开,慢点开,太危险了!
他偏偏不信邪,还口出狂言:“撞死就撞死……”
马路上行人很少,车辆也不多,但由于他的车速太快,嘭得一声巨响,撞到了前面的拖拉机。拖拉机拖着一车树,树的树尖穿过摩托车挡风玻璃直直地插入他的胸膛。
救护车拉响了警笛声,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阿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无法相信这一切,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倒在血泊里,任她喊破喉咙都没有唤醒他。
表姐赶到医院时,已宣布抢救无效死亡。如同晴天霹雳,原来生离死别离她这么近。她后退了几步,紧紧地咬着牙,
“不,不,不……”
她还没来得及孝顺父亲,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她无法接受现实,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泛滥,父亲虽再婚,但对她一直疼爱有加,帮她一起建立她的小家,帮他们创业,筹备资金,出谋划策,平日里也很少麻烦女儿女婿。
一直觉得父亲会活很久很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她,故有时还会跟父亲斗嘴,埋怨这埋怨那的,现在想想真后悔。
很长一段时间,表姐都魂不守舍,她沉浸在她与父亲的童话世界里,她舍不得父亲。
“子欲孝而亲不在,父亲您躺在那冰凉的地上,可有人为你添衣盖被?女儿想你了,你知道吗?”某一天无意间看到表姐发的朋友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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