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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开
天又下起了雨，车辆一路齐刷刷过去，雨水溅在潮湿的砖块板，赌场里的人玩得热火朝天。
场内充满着烟味，苍蝇也在空中乱叫，有一股腐烂的鲱鱼罐头。他们手搓出了汗，发烂发黄的牙咧着嘴笑，乱掉的头发也要抓一抓，地上踩满了脚印，很是聒噪。
一伙人冲了上来，经过楼道暗黄的白炽灯，一间间穿去，他们很快找到了这里。
“站起来！都站起来！我们是公安机关警察局的”人拥在了一块，怯怯缩在了一角。
“咳咳咳，这味真够呛的”
巷口最深的赌博场很快拥来了警察。
“这怎么发现的？”一警察问
“这是有人举报的，好像…是个小男孩！”“对，在那边”
在对面一小角落，一个小男孩默默注视这一切。
那警察朝他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给了他包面包，说着：“你还没吃饭吧，诺我只有这个了”小男孩低头接过，并没有说话。警察笑了笑…蹲在旁边，撕开了另一包，狠狠咬了一大口，里头的豆沙心直直显露眼前。
周围静了很多，警察看向了小男孩，“你很了不起，也感谢你这次的举报…”
“我想知道他们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小男孩说出了话，在稚嫩的声带下又显得成熟，听后也莫名有些心痛，在暗角落里尽显忧伤。
“这次并不严重，但他们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的！”
“不过，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抬起头，眼里泛有泪痕；风静了很多，月光也明亮了不少，看得清他稚嫩的脸。他坚锵有力说出“常胜！我叫常胜！”
警车开在了一家居民楼下，把常胜送到了家。
“谢谢！感谢各位警察同志”这是个穿着花衬衫，略显疲惫的大妈；她是常胜的母亲。
送去警方后，母亲关紧了门，连忙转过去蹲在常胜面前，两手搭在他窄小的肩膀上。她眼角早已红肿，脸上消瘦了很多，沉重的身躯扔在支撑着，快要瘫倒在地…她带有哭腔，空气凝固出窒息——“常胜，我们离开这吧，我能养得了你”
……
空气松了很多，心脏还在无限跳动，迷迷糊糊下，母亲牵起我的手，我们走出了巷口。
夜间风没那么大，还有些清爽，那是背负了多年的重担，她在一夜之间挑开。以前我总爱哭，总带有哭腔屁颠屁颠找着她，她笑眯眯看着我，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每次一起回家，你说会赚很多钱，空出很多时间，陪我去看田园菜里的油菜花，去抓小河沿岸的小蝌蚪，去玩游乐场一整天。
火车“轰”一声“哐当哐当”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母亲和常胜的脸上，他侧躺在母亲的怀中，沉重的身躯也袭来了困意，都熟睡了过去。
梦中：他打碎了花瓶，湿了一地；母亲收拾了很久，被割到一次又一次，他总是这样，倒头就睡，醒来又打碎了花瓶，母亲又在收拾…这次，她没有收拾，她拉起我的手，从水坑走过，我们走在了很远。
“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咱俩一块”
我想，努力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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