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月4日,晴
清明节,一上午将家里打扫一遍。花花草草收拾一遍。下午去老家扫墓。
按今年的习俗,闰月要给故去的亲人换帐子。我也不落俗套,给父亲换帐子去,也就是纸剪的帐子,红红绿绿的倒是好看。从油菜花间的一条小道穿过去,身上落满黄色的油菜花瓣。看到父亲坟上已经插了红符,那纸已有些褪色,应该是前几天的事,定是大姐们给父亲来换过帐子了。大伯家的三个姐姐一直很相信这些,都觉得我在这些事上做得不够好。甚至暗自怪我无情。
其实父亲在我记忆里永远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很小的时候父亲跟小镇上的祖祖辈辈一样常年在上船。当我开始有记忆时,他便离我们而去。说实话,我不曾有过想念,亦不知道该想念他的什么。当然更不知道该怎么有情。
今年又给父亲的坟前栽了两棵柏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记得四年前也栽了两棵的,可第二年去时,柏树已不见踪影。不知是枯死掉了还是被人拔掉了。因为坟的周围都被别人开垦,种了油菜。每年这个时节,一座座坟都淹没在油菜花里,来祭祖都要踮着脚尖伸直脖子在菜花里找好久。那油菜总是满满当当的一直栽到墓碑前。也许那人家觉得我栽了两棵树就让他少栽了几棵油菜,所以帮我拔了吧。可后来又听说,有人去别人家的坟前偷柏树去买掉换钱。哎!真想不到会有人干这种事。但愿今年的柏树不会被拔掉。
在路上一段围墙的墙角里发现了好多开着黄花的野草莓。让我瞬间想起中学的那段充做学校围墙的废弃海堤,堤上是高耸的大树,浓密的枝干总是遮住毒辣的日头。我们总喜欢在夏天爬上去在树底下背书。那绿荫下有茂密的草,最多的就是野草莓,红艳艳的草莓躲在叶子底下,个头很小。我们总是摘来放在手心里看着,不敢吃,太酸,但又着实可爱,舍不得扔掉。时光真不经用,一晃二十多年,那海堤早已不见了,那些树,那些野草莓,那些坐着背书的树桩,那些人都只能在记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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