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在城郊明亮的灯光照射下,花团锦簇,盛放的,其白如雪,一团团,一堆堆,砌在柔嫩嫩方青的枝头;初绽的,其淡如菊,细小的蕊苞密密麻麻,怒放之势已成,缀于微垂于晚风中的稍头;粉红色的片片桃花,被明亮的灯光剥离了本来颜色,灿如—卦星河,幻如一树星梦。
独立小桥风满袖,一川碧水起縠皱。春水初生,几于桥平。晚风轻凉,波光潋滟。只可惜不是古代,没有点点浆影划过荡漾的轻波,没有淡淡离情托寄摇晃的客棹。
岸边的垂柳枝叶已抽芽,越发碧绿。想起前两天,春日晴暖,一出楼门,闻短促清亮悦耳的鸟鸣,抬头发现西边的柳树上几只比麻雀还小的鸟在枝头跳跃,不断变换身形,想起黄鹂鸣翠柳句,古人诚不余欺也。如今站在小石桥远远观望,在这个初春的晚风中摇曳的细柳条枝,大概因为夜的缘故,其翠如滴,其柔如荑,招摇多情,阿娜多姿。风中飞扬的柳总是多情,大概也是取它的依依之状。风里闻折柳,心下故园情。飘泊的客子,在大好春光里,总是触柳即生发出去国怀乡的愁思。楼头的思妇,睹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春闺梦里人,河边无定骨,惜哉悲哉!
最早借柳抒情的当是那部最古老的诗歌总集的句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作为象征的发源,“依依”便穿透几千年的风烟,沉淀于每个国人的血脉,呈射于一炊—饮的日常,于是便折柳送别客,举杯邀归人。
楼上的康老师大概说过,杏花败,桃花开,梨花衰后桐花莱。二十四番花信,依序赶趟儿,这是自然的美景,我们且亨用自然的馈赠吧。
尤其在这个春天!
去他娘的名利得失,和眼前美景相比,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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