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偶然加入一个有意思又有挑战的组织,雄心万丈地提笔准备开始写作。甚至开始幻想通过写文章能得到一点收入,向遥不可及的人生巅峰迈进第一步。
我第一篇文章的名字取作“在此刻的平静中开始”,其中阐述了很多沉积了很久之后第一次用文字表达的思考,虽然有些抽象,但我以为应该能被人理解,而且完全发自肺腑,绝没有一丝矫作。正文结束,感到文字读来有些苦涩,还特意在文末加了一个段子。
本想直接作为公众号的发刊词,但一瞬间还是觉得应该先找人看看,给出个大致感觉。于是我把它发给了我在这方面相对我有丰富经验的战友熊同学。略带兴奋等待回复的同时,再次反复审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到底我仁至义尽了呀!”。
微信对话框突然沉默了很久。
当我的兴奋都快消散完的时候,回复终于来了,大意就是:越写越糊涂,表示没看懂,这是啥玩意儿?当然,熊同学很有风度,真诚提出批评建议的同时非常耐心也非常考虑我的感受。
可是,依旧骗不过时代赐给我的专属敏感。
有意思的是,在一瞬间收到手残确认人生巅峰梦想幻灭以及心碎成渣渣的同时,我又一下子完全理解,并全然接受他的想法:
有些牵不起来的内容就不要强行牵了。
这句话可谓一针见血。其实大致一半的时候,我就觉得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但是字数还未过千。这点让我不安,因为一篇饱满的推送似乎字数动辄3000。所以,我就在话已说完的两天之后,接着写下许多几乎和前文没有联系的思考。
这样做,作者当然可以像是考场作文那样强行点题,但聪明的读者肯定能觉察到其中的不自然。
这好像是被人发现自己买了一堆衣服,努力试了又穿不下一样羞愤难当。
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很自然地这么做了。任自己被潮流裹挟,似乎是最保险的办法,但也许会要付出看不见但极沉重的代价。
想起王开岭说过:人群是人的坟墓。
其实不能向别人说不,也个很久远的习惯了。它渗透到我(也许不止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更糟糕的是,进入我视线的,又都是些好文章。因为好文章读了不少,觉得有逻辑、有条理的好天经地义。所以毫无感觉。而和自己水平相近作者的手残文读得太少,也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问题。
昨天,痛定思痛之后,我就是这么想的,也只是这么想。
不过今天,又觉得昨天所想的有些简单粗暴。细细再读一遍,是有地方表意不明,可写完时觉得还是圆回去了,真的有如此糟糕吗?何况,我都没再敢细细读它一遍。
哎,又被可爱的敏感摆了一道。
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有意模仿吴尔夫的意识流甚至有一点点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除了文字,还有状态。可一瞬间又有些羞于承认。当然文章本身并不因为试图模仿某种而升高水平。何况,所以艺术都有水准,这一点对我来说毫无争议。
不过,吴尔夫写的是小说,我写的更像是表达自己观点的议论文。小说自然可以一种风格一种风格地尝试、突破,可对于说理的文章,讲逻辑让人看懂才是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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